“啟稟大理寺卿,陸家四公子陸乘元帶了大狀過來給夏暗香聲辯,請問大理寺卿,允不允許他上堂?”大理寺衙差上來問大理寺卿的話。
謝東籬和盈袖坐在大理寺卿下首的位置,兩人聽見這話,不由對視一眼。
大理寺卿雖然是主審官,但還是要看謝東籬的臉色。
謝東籬無所謂地點了點頭,“雖然是犯人,但是也有請狀師的權利,就讓他們進來吧。”
大理寺卿忙道:“宣狀師上堂。”
陸乘元帶著石大狀走上堂,對大理寺卿躬身行禮。
石大狀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對大理寺卿拱了拱手,道:“在下石德,今日被陸四公子延請,給北齊縣主夏暗香做狀師,請大理寺卿……”
他的話沒有說完,謝東籬慢慢站了起來,看著石大狀,面無表情地道:“石德?你確定你要做這個案子的狀師?”
石德這才發現謝東籬也在堂上,一下子愣了。
他可是知道這位謝副相的口才了得,經過他手的官司,沒有狀師敢插手,因為那隻會自取其辱!
狀師靠什麼吃飯?當然是嘴皮子。
打官司要人證物證,同時也要有嘴皮子能把這些人證物證串聯起來,或者推翻這些人證物證,所以狀師的作用也是很大的。
但是論耍嘴皮子,東元國謝東籬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就算東元國排名第一的石大狀也不例外。
石德的臉上一下子褪去血色,他結結巴巴地對謝東籬行了禮,陪笑道:“謝副相安好,聽說你前兒大病了,如今已是好了?”
謝東籬看著他,揹著手,也不回答他的話,只是定定地看著他,一副“你要當狀師先跟我過過手”的模樣。
石德哪裡敢跟謝東籬對掐,那真是老壽星找砒霜吃,活得不耐煩了!
他立刻拿了主意,轉身對陸乘元拱手道:“陸四公子,這個案子我幫不了您,您還是另請高明吧!——告辭!”說著,轉身匆匆離去,推開外面圍觀的人群,一溜煙跑了,生怕跑慢了,就被謝東籬記住了……
大家都知道,謝副相這個人是很有才,特別是記性很好,很會記仇<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陸乘元一看連京城最好的狀師的不敢接這個案子,頓時傻眼了,他忍不住怒視著謝東籬,道:“謝副相,您真是什麼意思?當堂威脅我的狀師?”
謝東籬一撣衣袍,坐回剛才的位置,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道:“……威脅?你哪隻耳朵聽見我威脅了你的狀師?”
確實,剛才大家聽得清清楚楚,謝東籬只是問了一句,“石德?你確定你要做這個案子的狀師?”
難道連問都不許問?
沒有這個道理!
陸乘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悽楚地盯著跪在堂下的夏暗香。
這麼多年不見,她長大了,也更美貌了,就算雙眸紅腫,也是我見猶憐。
陸乘元見她跪在那裡,低頭彎腰,雙肩微抖,心裡一陣酸澀,恨不得自己跪上去,以身相替!
夏暗香這時轉過頭,看了陸乘元一眼,眨了眨紅腫的眸子,聲音沙啞又驚訝:“是……陸四公子?你怎麼在這裡?”頓了頓,又道:“是公子給我請的狀師?真是多謝公子!”
陸乘元握了握拳,咬牙道:“暗香,你別怕,大理寺卿是個清官,定不會屈打成招!謝副相也是正人君子,不會為難於你的。”
“陸四公子,請你不要在公堂上大放厥詞。”盈袖嚴肅打斷他的話,“凡春運刺死我爹,是很多人親眼所見,你怎麼能說屈打成招這種話?還有,我夫君是不是正人君子,跟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她殺死的是我爹,請陸四公子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
“謝副相夫人,你是暗香的姐姐,她一向敬你愛你,她的性子你還不明白?善良仁厚得連螞蟻都不捨得踩死,她怎麼會殺人?!”陸乘元悲憤說道。
盈袖冷笑,挑了挑眉,道:“她為什麼會殺人,你問她不就好了,問我做什麼?”
“她不會殺人!”陸乘元吼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雙眸紅通通地,眼下都是青黑,明顯昨夜沒有睡好的樣子。
“死的不是你爹,你倒是說得輕鬆。”盈袖雙手闔了起來,如果陸乘元再上前一步,她不介意給他點兒厲害瞧瞧。
夏暗香對陸乘元露出感激的神色,忙道:“陸四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相信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