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暗香縣主說她用不著,說她遇到的人都是待她極好的,沒有人會起這樣禽獸不如的心思,因此轉手就把藥給雲秀收著,從來沒有帶在身上。
可聽盛郎中的話,暗香縣主其實還是悄悄將這藥帶在身上的……
不過雲秀還沒有感慨完,就聽雲箏轉頭對她道:“雲秀,你為什麼要害縣主?縣主到底是哪裡對你不好,你要這樣下手?”
雲秀一驚,猛地抬起頭,看著雲箏,臉上漲得通紅:“雲箏,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害縣主了?”
“前天在親王府,你在元親王臥房的蠟燭裡放催情藥,然後引縣主去元親王的院子……元親王被那催|情藥所逼,不能控制自己對縣主施暴,縣主逼不得已,為了自衛,才釀成大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還有昨天,縣主找你要一點鎮靜的藥,你居然……居然將這種斷子絕孫的藥給縣主!你說,你不是害縣主,是什麼?!”雲箏振振有詞地指責雲秀,將一切錯誤都跪在雲秀頭上。
夏暗香的眼淚如斷線珠子一樣,從她潔白的小臉上流了下來,很是楚楚可憐,她咬著唇,一個勁兒地道:“雲秀姐姐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不會地……”
雲秀大叫一聲,跪了下來,拼命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這樣做!——縣主是知道的。我雲秀自從跟了縣主,一直忠心耿耿,從來沒有行差踏錯,雲箏為何要汙衊於我?”
夏暗香哭得哽咽難言,“雲箏姐姐,你快別說了,你和雲秀姐姐都是好人。是我暗香命苦。我就一個人受了吧……”說著,她轉頭看向盈袖,悲慼地道:“姐姐。如果我死了,你把我燒了,將我的骨灰跟我娘葬在一起,好不好?我是乾淨的。我到死都乾淨的!”
盈袖一怔。
謝東籬卻是親耳聽過夏暗香跟雲箏之間的說話,明顯跟這個雲秀沒有關係。
但是管他呢?
別人不知道。謝東籬可是知道,雲秀也是北齊錦衣衛中人。
弄死一個,對東元國的威脅就少一個。
難道夏暗香和雲箏認為,她們只要把雲秀丟擲來當替罪羊。自己就能饒了她們?
真是不要想得太美……
所以謝東籬默不作聲,既沒有“主持公道”,也沒有“撥亂反正”。一副靜靜看你們作死的樣子。
雲箏見謝東籬一點表示都沒有,心裡很不安。她暗罵雲秀腦子一根筋,忙一邊對雲秀使眼色,一邊又道:“雲秀,我前兒就看見你鬼鬼祟祟的,原來你藏著這樣的心思!——你做出這樣的事,你不認了,難道要縣主為了你被黑鍋!”
這話就說得很明顯了。
雲秀這時聽明白了,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在地上,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
她想起來自己是北齊錦衣衛中人,夏暗香是督主讓她們用生命守護的人……
雲秀閉了閉眼,終於跪直了身子,一字一句地道:“雲箏說得對,這些事,都是雲秀一人所為,跟縣主無關!”
夏暗香哇地一聲哭得更厲害了,她半靠在雲箏懷裡,抽泣著道:“不信……我不信……雲秀姐姐這樣好的人,怎麼會害我?她有苦衷,一定有苦衷的!”說著,她轉頭對盈袖道:“姐姐,我求您件事兒,能不能先不要殺雲秀?等我舅舅來了,再做定奪,好不好?她不管做了什麼事,到底是北齊錦衣衛中人……”
她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就連雲箏都愣了。
如果不說雲秀是北齊錦衣衛中人,雲秀可能還能等到夏凡來到東元國,有一條活路。
但是現在說她是北齊錦衣衛中人,那她在東元國犯下的事,就是別有用心了,說不定就是故意挑起兩國糾紛,妥妥地是一個死字……
雲箏忙低下頭,用手使勁兒地抓著夏暗香的袖子扯了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夏暗香像是覺悟過來,立刻用手捂住嘴,驚惶道:“是我說錯了,她不是北齊錦衣衛,她不是!”
盈袖不忍卒睹地用手背捂住眼睛,喃喃地道:“……把一切事情推給丫鬟,就可以逃過責罰了?凡春運,你親自刺死我爹,這個罪,你推不到別人頭上!”
夏暗香怔怔地道:“姐姐,她已經招了啊,你怎麼還說是我的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盛郎中在旁邊氣得七竅生煙,哪有功夫聽這三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