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和謝東籬提醒幾句。
最主要是讓他們認識到元宏帝是什麼樣的人。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
盛青蒿順利地進了皇宮。
因為元宏帝對他們盛家人奉若神明,早就給他們了特殊的腰牌,可以隨時進宮,連通傳都不用。
盛青蒿一路行來,發現宮裡氣氛緊張,秩序嚴明,不同於那些輕慢懈怠的往日情形。
想到謝東籬跟他略微說起過的大清洗,盛青蒿若有所思。
他來宮裡的時候,元宏帝剛用完午膳,在婉貴妃的宮裡歇午覺。
聽說是盛青蒿來訪,元宏帝連午覺都來不及睡,忙起身去自己的寢宮見他。
盛青蒿還是八九個月前送盈袖和謝東籬回東元國的時候來過一趟,見了元宏帝一面。
如今再看他,赫然發現元宏帝一派老邁不堪的樣子,比八九個月前老了不少。
“陛下,您最近身子可好?”盛青蒿急忙上前行禮,不住打量元宏帝的面容。
元宏帝笑呵呵地讓他坐下,伸出手腕道:“盛公子快給朕再診診脈。朕最近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太嗜睡了。”
盛青蒿眉頭微蹙,搭上元宏帝的手腕,開始給他診脈。
不得不說,和上一次診脈相比,元宏帝的脈相真是老邁了許多,緩慢、滯重、晦澀,就跟上了鏽的鐘擺,馬上就要停止擺動一樣。
盛青蒿面色一沉,低聲問道:“陛下,您身子虧損太多了,是近來房事太勤的緣故嗎?”
一個年近七旬的老人,不該有這樣頻繁的房事。
腎不藏精,對老年人來說,簡直是自尋死路的自殺行為。
元宏帝卻呵呵一笑,道:“只是房事上有虧?別的呢?我有沒有別的問題?”
“陛下,房事太勤會傷腎水。腎是人身根本,腎一傷,別的器官會跟著衰竭。”盛青蒿耐著性子給元宏帝講解。
元宏帝張大嘴,“不是吧?腎水這麼厲害?可是……可是……”
他很躊躇。
他的年歲老大,好不容易得了盛家奇藥,解了當年齊雪筠給他下的奇毒,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那還不加緊勞作?
在女人身上耕耘了這麼久,好歹結了兩個果子,他正是躊躇滿志的時候,並不想馬上就去死。
“……盛公子,有沒有別的藥,能讓我延年益壽?”元宏帝覷著眼睛問道,“朕房事上勤勉一些,也是為了給你們試一試那個藥嘛……”
“哦,對了,已經兩年了,陛下感覺如何?宮裡可有人受孕?”盛青蒿端起茶杯抿了抿,突然問道。
元宏帝支吾起來,半晌顧左右而言他:“盛家的藥肯定是好的,所以朕想問問有沒有延年益壽的奇藥。朕也不要多的,只要能再讓朕活十五年,朕就心滿意足了。”
噗!
盛青蒿一口茶直直地噴了出來。
元宏帝躲避不及,被噴了一身,臉上很是過不去,訕訕地道:“盛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想說,如果有這種想活多久就活多久的藥,我們盛家早就盡是長生不老之人了。可是您看,就連我們老祖,都敵不過生老病死,已經在床上病得不能起床了。”盛青蒿攤了攤手,“如今盛家的家主已經是我,不久老祖駕鶴歸西,我會給陛下一個訊息的。”
元宏帝“啊”了一聲,很是失望,“真的沒有?可是你們卻有那奇藥能解朕之奇毒……”
不僅能解,而且效果非常好。
當然,他對盛青蒿也瞞了一手,沒有說出全部的事實。
因為他知道盛青蒿跟謝東籬交好,盛青黛又一心在小磊身上。
若不是有這兩人的關係,盛青蒿未必會對自己中的不能生育的奇毒那麼上心,並且找來解藥,給自己服用。
所以元宏帝對這一點瞞得死緊,連身邊的總管大太監都未必知道。
知道內情的人,已經被他如割韭菜一樣,殺了一批又一批。
“那藥對於我們來說,也是意外之喜。”盛青蒿正色說道,“先前我們都不知道家裡的祖上留下這藥方。其實直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是否真的管用,畢竟您是第一個用這藥的人。而且您到現在也沒有喜訊傳出來……”
元宏帝聽到這裡,知道自己不能再瞞著盛青蒿了,他眼神閃爍了兩下,拍了拍手,吩咐道:“去請婉貴妃過來。”
總管大太監忙去請了婉貴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