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根本沒有見到元宏帝,心裡感覺有些異樣,搖了搖頭,“我沒有見到陛下。陛下歇得早。”說著,對他們兄妹點點頭,“今天勞煩你們在這裡照顧小磊,內子也會在這裡候著。我要出去一趟。”
盛青蒿忙道:“謝副相放心,尊夫人和小磊我們都會小心看護好的。”
盈袖聽見了,默不作聲撂開簾子走了出去。
謝東籬從裡屋出來,看見盈袖站在廊下,忙走過去給她把大氅攏了攏,道:“外面冷,你進去吧。”
盈袖轉頭問他:“宮裡到底怎樣了?你要去哪裡?”
謝東籬想起了元宏帝和婉貴妃之間的事,想到盈袖跟婉貴妃交好,輕聲道:“倒是有件事,等下你有空了,問問黛黛,他們跟陛下診治,都給了些什麼藥?可有……”
頓了頓,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可有什麼?”盈袖好奇,“對我也不好說嗎?”
謝東籬便俯下身,在她耳邊道:“問問他們,可有給陛下治過他的不能生育的病……”
盈袖心裡猛地一抽,連嘴角都抽搐了兩下,“……這件事為什麼要問?”
謝東籬用手給她整整白狐圍脖,“自然是有用的。我要出去了,今天可能不回來。如果回來。也會很晚,你別等我。”
盈袖笑了,也給謝東籬撣撣他的玄狐大氅,“這你放心,我到時辰就睡,你兒子不知多守時。”
現在她的起居作息,完全被她肚子裡的孩子左右。
他餓了。她就要吃。
他醒了。她就要起身。
他想出去逛,她就得披了大氅出去轉一圈。
不管外面多冷,颳風還是下雪。總之是風雨無阻。
謝東籬一直估摸著自己這個兒子應該跟自己的性子特別像,一切都要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盈袖有這樣的夫君和兒子,也只有她自己甘之如飴。
看著盈袖仰頭看著他的專注小臉,謝東籬心裡突然一片溫柔。他低下頭,在她唇上親了親。“回去吧,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盈袖紅了臉,目送著他的背影融入了無邊的夜色裡。
旋身回到屋裡。看見盛青蒿站在燈下,對她笑著挑了挑眉。
循著他站的方向,盈袖看了過去。發現屋外迴廊上的情形,正好能被盛青蒿看得清清楚楚。
剛才謝東籬跟她親吻的樣子。肯定被他看去了。
盈袖極力擺出無所謂的樣子,坐回長榻上,纖纖素手拎了茶壺,給自己衝了一杯茶,又給盛青蒿也斟了一杯,一擺手笑道:“盛公子請坐。”
“咦,謝夫人突然這麼客氣,青蒿心裡惶惶然。”盛青蒿扯著嘴角笑了笑,坐到她對面。
盈袖手裡捧著茶盞轉了轉,低聲問他:“盛公子,你和盛家老祖一直在給我皇祖父看診,是不是?”
盛青蒿心裡頓時警覺起來,他“嗯”了一聲,笑道:“謝夫人有什麼見教?”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我皇祖父也是快七十的人了,聽說你們盛家醫術神之又神,能把我皇祖父早年的病治好嗎?”盈袖問得非常含蓄,但是盛青蒿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元宏帝的那件事,是元宏帝專門拜託過他們盛家,不要對外人說起,特別是自己的孫子孫女……
對於盛青蒿來說,這是病人的囑託,他們應該遵循。
但是這件事,確實是跟盈袖和小磊息息相關。
況且以元宏帝的年歲,他的那種病能痊癒的可能性太小了。
那幾乎是以燃燒生命為代價,如果他想有所成果的話……
盛青蒿托起茶盞抿了一口,想起小磊已經放棄了皇太孫的位置,如今盈袖就是最頂上那一個了,她關心這件事,似乎也是理所當然?
而且他們盛家雖然對於病人的隱私很重視,但是也有一個前提,就是他們不會捲入各國的政爭當中。
元宏帝的要求,從嚴裡說,其實已經是朝爭的來頭了。
盛青蒿撓了撓頭,往後往圈椅上一靠,翹起二郎腿琢磨一陣子,慢條斯理地道:“皇帝嘛,除了想長生不老,就是想多子多孫了。我們給元宏帝必須開的藥,也都是為了這兩個目的。”
盈袖眼神微閃。
這就是說,確實用了治生育的藥?
謝東籬為什麼突然讓她問盛青蒿這個問題呢?
難道是宮裡……有人有了身孕?!
因謝東籬這兩天都在宮裡帶人清洗齊雪筠留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