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知道元宏帝是疲倦了,忙起身離去,抱自己的兒子去了。
看著玉兒笑嘻嘻的小模樣,婉皇貴妃心如刀割。
這種被人當眾一次次打臉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就因為她不是五相世家出身的姑娘,所以她在宮裡比誰都辛苦。
就算坐上高位,那些人還是能鉗制她。
所以她一定不能失去謝東籬的支援。
婉皇貴妃拿出帕子醒了醒鼻子,決定找機會去謝家找謝東籬服個軟,再給盈袖一些恩典。
思慮良久,婉皇貴妃叫了自己的心腹宮女過來:“把本宮孃家送來的那尊羊脂玉帶皮送子觀音給護國公主送去。”
“啊?娘娘,那不是您最喜歡的送子觀音嗎?”那宮女驚訝不已,從婉皇貴妃的寢宮內殿裡將羊脂玉送子觀音請了出來。
那玉身白得更凝脂凍一樣,沒有一點雜色,底座是淡粉色的蓮花,是那籽料天然的淡粉皮雕成的,刀工嫻熟,送子觀音的面相更是栩栩如生。
婉皇貴妃前兩年最愛的就是拜這送子觀音。
不過如今為了挽回謝東籬,再大的犧牲她也出得起。
“多嘴。趕快給謝家送去,明兒初二,他們沒有孃家可回,府裡應該很冷清,咱們主動示好,他們會領情的。”婉皇貴妃咬著牙說道,手指卻快把手上的帕子撕爛了。
這宮女應了,第二天正月初二一大早,就抬著一個碩大的禮盒招搖過市,往謝家去了。
正月初二是出嫁的閨女帶著女婿和兒子回門的日子。
京城的大街上已經有了陸陸續續的行人。
這宮女帶著婉皇貴妃的禮物來到謝家門前,以為謝家這個時候定是門可羅雀。
因為謝家已經分家了,如今這宅子裡住著的謝東籬和盈袖,兩人的孩子生都還沒生呢,哪有閨女回門子呢?
不過她料錯了。
一大早謝家大門口就停著不少的大車,看樣子還都是官宦人家。
這宮女有些眼暈。
不會吧?
如今討好謝大丞相都到了這個地步了?
以他女婿自居,把他當岳父了?!
初二可不只有女婿上門嗎?
這宮女敲了敲角門,對那門子趾高氣昂說道:“我是宮裡的女官,婉皇貴妃給公主殿下賜了禮物,請公主殿下接旨。”
那門子上下看了看她,開啟門讓他們一行人進去了。
這宮女悄悄地問那門子:“今兒府上很忙嗎?”
那門子笑道:“今兒是姑奶奶們回門的日子,怎麼會不忙呢?”
“可是謝大丞相沒有女兒啊?”這宮女納悶問道。
“我們大爺是沒有女兒,但是劉家兩個表兄的女兒今兒回門都是來我們家。以前也是一家人,總不能因為分家,就不上門走動了吧?”那門子笑嘻嘻地送了這些人去外院的客院。
盈袖正在內院上房裡跟幾個外甥女說話,以前沒有改姓的是她和謝東籬的侄女,如今就只能算外甥女了。
但是到底是在這個家長大的,她們的爹孃又不在京城,盈袖也就接待了她們。
今天來的人有陸瑞蘭的兩個女兒和寧舒眉的兩個女兒,都帶著自己的夫婿和孩子,對盈袖和謝東籬十分親熱。
盈袖笑著問道:“你們也真是,你們的爹孃讓你們過年不用跑來跑去,你們就真的不去啊?大表哥、二表哥如今只有自個兒一家人過年,忒也冷清了吧?”
今天這些人上門,盈袖才知道原來劉東義、陸瑞蘭和劉東鳴、寧舒眉這兩對夫婦過年的時候都不讓孩子去他們那裡過年。
劉東義和陸瑞蘭在東元國南部雷州,劉東鳴和寧舒眉卻在北齊國京城。
北齊國京城確實離得太遠,但是劉東義和陸瑞蘭在東元國南部雷州,都不讓孩子去過年,就有些意思了。
盈袖便問陸瑞蘭的女兒謝同心,“你們真的不打算去雷州看你們的爹孃嗎?大過年的也不一家人團聚,你們怎麼想的?”
謝同心忙道:“表嬸,我爹和我娘今兒就啟程來京城了,三天之後應該就到了。到時候請表叔、表嬸去我家吃團圓飯,還望表叔、表嬸一定賞光!”
她的夫君曾經幫著自己的娘陸瑞蘭狠狠得罪了盈袖,謝同心很是不好意思,對盈袖小心翼翼地奉承,希望她能消了氣,她就可以去求表叔謝東籬,給她夫君一條活路了。
盈袖聽了這話,便明白陸瑞蘭又要來京城了,她這一趟過來,肯定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