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不認為白雲婉撒謊,也不認為祖神在騙白雲婉。
她唯一可以想到的,是謝瞬顏身上發生了某種變化,所以從不能生孩子,變成可以生孩子。
而這種變化,就是她和謝東籬最大的秘密。
他們誰都不會說,更要在祖神面前守口如瓶。
盈袖現在指望夏雲能夠幫她一把,不要拆穿她。
整個天正帝國,除了她和謝瞬顏,大概只有夏雲相信這孩子是謝瞬顏的。
夏家村一團混亂的時候,天正帝國的京城裡卻是喜氣洋洋。
過了這麼多年,祖地終於來人了!
聽說這一次來的,還是祖神本人!
那些身居高位的外來客們一個個都從自己的轄地趕了過來。
九州州牧,政務院八部部首,元老院天選者白雲婉,都列隊站在升龍臺上,恨不得搖著小旗子歡迎祖地來人的到來。
但是祖地戰艦隻是靜靜地停在半空中,如果一座巨大的飛行城堡,君臨天下。
白雲婉抬頭看著這壯觀的景象,打心底裡高興和自豪。
她是屬於這樣宏大文明的一員,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員!
謝瞬顏何其愚蠢,居然背叛這樣先進的文明,甘願與那些低賤無知愚蠢的原住民為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夏雲本來也是元老院重臣的,但是他並不是他們中的一員,因此迎接祖地來人這種事,他很得體地迴避了,據說是生了病,不能起身,所以不能來升龍臺迎接。
他的解釋。讓大家鬆了一口氣。
畢竟他跟他們不是一路人,祖神降臨的時候,有他在這裡,總是不太好。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們也是相信這種說法的。
“殿下,祖神什麼時候會下來?”政務院監察部部首範長風等了半天。也不見頭頂的祖地戰艦有人出來。忍不住問了白雲婉一聲。
白雲婉也等得煩了,她已經懷胎九月,再過一個月就要臨產。
在這裡站了這麼久。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要累。
“也罷,讓我試試跟祖神通話,看看祖神是什麼意思。”白雲婉拿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六月天雖然還不熱,祖地戰艦也阻擋了陽光。但是他們在高高的升龍臺上,還是覺得熱氣撲面而來。不知道是來自被阻擋的陽光,還是來自祖地戰艦。
閉上雙眼,白雲婉開始試著召喚祖神。
她後頸內嵌的晶片開始發出一閃一閃的紅光,那是發出資訊的標誌。
升龍臺上一片靜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雲婉後頸的紅光上。
沒過多久,頭頂的祖地戰艦也發出了微弱的紅光,一閃一閃。跟白雲婉後頸紅光的頻率開始協調。
白雲婉的大腦放空,將自己當做一個空空如也的容器。漸漸地,她聽見了祖神的召喚。
那是一道柔和的聲音,音律一絲不苟,一絲不亂。
“我的孩子,你們來了?”
“是,祖神,我們來迎接祖神。請祖神降臨升龍臺,我當大禮相迎。”
“……你們全都來了嗎?謝瞬顏呢?”祖神只掃了一眼,就發現他們當中少了一個人。
白雲婉有一絲慌亂。
她跟祖神傳過話,是謝瞬顏不遵循祖神訓示,要求祖神懲罰。
祖神答應懲罰他,並且教了她法子軟禁謝瞬顏,但是祖神並沒有說過要剝奪謝瞬顏執政官的職位。
白雲婉純粹是自己想做執政官,壓謝瞬顏一頭,才能逼他到自己身邊。
沒想到祖神一來,就問起了謝瞬顏。
白雲婉壓抑住心頭的妒意,跟祖神交流:“謝瞬顏不尊重祖神,屢次瀆神,軟禁期間又破戒律,已經逃走了。”
“逃走了?!”祖神的聲音突然尖利起來,那聲音恰似鈍鐵在瓷片上刮擦,如同一根硬木刺扎入了白雲婉的腦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她“啊”的一聲慘叫,捂著肚子在升龍臺上倒了下去。
那種對大腦的直接刺激實在是太痛,完全超越了白雲婉能夠忍受的極限,她又是快要臨產的孕婦,祖神一聲厲吼,她的羊水立刻就破了。
升龍臺上的人看見她雙腿之間流出清澈的水跡,怔忡一瞬,才慌亂起來。
“天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