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撓刑部獨立審案的罪名,可是一項大罪!
謝東籬親自起草的這些條例,還能讓別人鑽空子?
屋裡的人心神各異,有些跟曹副相瓜葛很深的人開始坐立不安,非常想出去給曹副相送封信,讓他不要多事,插手謝家妯娌之間的鬥法。
沒想到謝東籬回頭看著大家微微一笑,就命人關上謝相閣的大門,道:“大家剛才討論的差不多了,現在咱們開始表決吧。無故離去的當棄權處理,留下的人不把這些律令表決結束不能離開。”
“什麼?!”
“今天討論了二十多條新律令,哪有那麼多功夫一樁樁表決?!”
“不行!曹副相走了,我們少了一個人。吃虧了!”
謝相閣裡頓時炸開了鍋。
謝東籬依然微微含笑,負手站在屋子中間。
身後的大門吱呀一聲被兩個小廝關上了,誰都跑不出去。
大家面面相覷,知道不管是鬥智,還是鬥勇,他們目前都不是謝東籬的對手,只好忍下一口氣。開始表決。
這邊陸瑞蘭跟著曹副相去了曹相閣。拿了他親手寫的帖子,馬上去刑部大堂,交給刑部衙差。要求將她的婆子放出來。
沒想到刑部衙差拿著曹副相的帖子進去了一會兒,出來的時候就帶著烏壓壓十來個拿著哨棒的衙差,對陸瑞蘭道:“是曹副相親手寫的帖子?”
“當然,我親眼所見。他寫帖子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站著。”陸瑞蘭忙道,“現在可以把我的婆子放出來了嗎?”
“你的婆子是那牛婆子吧?她犯上不敬。剛剛已經招了,不過她嚇得不行,現在暈過去了,你要帶她回去。可以,拿錢來贖。”一個衙差指了指另一邊的小屋子,“按刑部律例。她的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可以砍頭……”
“不行!”陸瑞蘭驚叫。
“我是說往大了說……”那衙差翻了個白眼,“往小了說,只要她犯上的主子不深究,也可以拿錢贖買。護國公主已經使人來說,要給未出世的孩子積福,不深究她犯上不敬,只要有人拿錢贖買牛婆子,她就可以跟你回去。”
“啊?”陸瑞蘭心裡一沉,“護國公主真的這麼說?”
她不信盈袖會發好心。
如果她真的發好心,就不會把牛婆子送到刑部受審。
“當然是真的。喏,只要你出得起五千兩銀子,就能把牛婆子領回去。”那衙差笑嘻嘻地看著陸瑞蘭,道:“護國公主真是好人啊,有財大家發,不小氣,也不咄咄逼人,能饒人處且饒人。您這麼看重這位奴婢,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她贖回去吧?!”
“胡說!”陸瑞蘭又驚又怒,“五千兩銀子?她怎麼不去搶?!一個奴婢哪裡值五千兩銀子?”
“不值?你都拿了曹副相的手書過來了,難道這手書不值五千兩銀子?”那衙差奇怪地看了陸瑞蘭一眼,“算了,你願出不出,別攔著我抓人。”
“你還要去抓誰?”陸瑞蘭心裡恨死了盈袖,怎麼會想出這樣一招又毒又狠的招兒,這不是為難她嗎?!
“當然是抓企圖阻礙刑部獨立審案的曹副相!”那衙差哼了一聲,就帶著那十來個衙差往丞相閣奔去。
陸瑞蘭捂著嘴,臉色發白,全身止不住地顫抖,轉頭看見牛婆子扶著門框站著,一副醒過來的樣子,眼巴巴地看著她,哭道:“大夫人,您快贖老奴出去吧!這裡腌臢得很,老奴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可是要贖牛婆子出去,就要五千兩銀子,陸瑞蘭就算拿得出來,也不可能花在牛婆子身上。
她明知是盈袖故意作梗,要她在牛婆子面前丟人,可是就是張不開嘴說給錢的話。
過了半天,才道:“既然如此,你就在這裡多待幾天,等五弟妹氣消了,我再領你回去。”說著,轉身就走。
牛婆子急得在她後面大叫:“大夫人!大夫人!護國公主說了,只要您出銀子,就能把老奴贖出去!老奴不想坐牢啊!”
“把你贖出去要五千兩銀子,你個老貨,可問問自己值不值五千兩!”陸瑞蘭身邊的另一個婆子這時啐了牛婆子一口,挽著陸瑞蘭的胳膊,轉身上車去了。
她們對牛婆子的印象並不好,因此也沒人給她說情,扶陸瑞蘭上了車,正要離開刑部大堂,就看見那十來個衙差押了一個男子過來。
那男子正是被剝了丞相官服的曹副相。
他鬢髮散亂,目光呆滯,雙手戴著枷,被人推推搡搡趕了過來。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