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盈袖偏頭看了他一眼,坐直了身子,肅然道:“大表嫂的事,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的。她當家這麼多年,在東元國的世家大族裡名聲非常好。因此這一次我們分家,暗地裡詬病我們的人家還是不少的,特別是陸家和萬寧侯府,說我不敬長嫂,獨霸謝家。說你過河拆橋,長大娶了媳婦就不要兩個大哥和嫂子了,把人家趕出門。還說大表嫂和二表嫂為了謝家鞠躬盡瘁,費盡心機才在公公婆母死後維護了謝家的門楣,卻得到這樣一個下場。你聽聽,把咱們倆都編排成什麼樣子了?我可不想我兒子生下來,出去走動會被人戳脊梁骨。”
謝東籬摸了摸她的頭,半晌才道:“……你想的很周到。”
“我聽了這些流言蜚語只能當不知道,總不能去拉著別人挨個解釋吧?再說陸家和萬寧侯府本來就是兩個嫂子的孃家,他們幫著自家人說話再正常不過了。但我們不解釋,不等於我們會放任流言蜚語不反擊。”
“這就是你的主意?”謝東籬拿著盈袖整理出來的禮單又看了一遍,一邊看,一邊笑。悠然道:“既然是為了我們的兒子,那我這個做爹的,也不能袖手旁觀。而且你懷著身孕,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出門。所以你出去要贖回這些東西的時候,記得叫上我。”
“好啊!有你給我撐腰,我就更大膽了。”盈袖拍著手叫好,“既然他們不忿。覺得我們做得不地道。那我就讓他們看一看,看看他們口中的東元國好媳婦、好嫂子陸瑞蘭,都做了些什麼事!”
跟謝東籬商議好之後。盈袖就按送禮的那些人家再次抄了一份單子。
第一個送過去的,就是長興侯府。
因為長興侯府是陸瑞蘭最後一個主持送禮的人家,長興侯府的世子夫人,收了謝家最後一批祖傳之物。
“長興侯夫人。這是我們夫人送來的禮單,是給世子夫人的。”盈袖派出來的管事十分會說話。
“禮單?謝夫人多禮了。這不年不節的,送什麼禮啊?”陸瑞楓嗤笑一聲,掃了一眼那禮單,發現還都是些貴重之物。不由一怔。
謝家的管事忙笑著道:“不是送禮,這些東西,都是我們謝家的祖傳之物。您看,這碧玉蝴蝶掩鬢。是五百多年前玉雕大師陳元親手做的,本是大周皇室賞賜給我們謝家的珍品,結果被劉表夫人送給了世子夫人做壓箱的嫁妝。您知道,這是謝家的祖傳之物,也是當年的御賜之物,怎麼可能拿出來送禮?還有這一樣,紫檀底羊脂玉滴水觀音,這可是一樣好東西。早些年,謝家子嗣艱難,老太爺找大匠做了這個滴水觀音,而且拿到廟裡請高僧開光持誦過,法力不同一般,也被劉表夫人送來給世子夫人做賀禮了。我們夫人這一次分家的時候才看見禮單,和庫房的底單對照之後,才查出這些事。”
陸瑞楓聽得直笑,拍著桌子道:“喲,我堂姐可真厲害,不聲不響就把謝家的庫房給搬空了?不過呢,也不能怪我堂姐,你看看,這寫的可是謝家的賀禮,不是陸家的賀禮,再說哪有送出去再要回來的禮?你請回吧,就說是我說的,既然送給我兒媳婦,就是我兒媳婦的東西,以後就是我長興侯府的祖傳之物了。讓你們夫人放心,我們長興侯府是不會把祖傳之物送人當禮物的。”
那管事收了笑容,彎腰行禮道:“長興侯夫人,這件事得世子夫人做主。這是她的嫁妝……”
言下之意,就是不是長興侯府的東西,陸瑞蘭說這些東西要做長興侯府的傳家寶,就是要貪圖兒媳婦的嫁妝了。
陸瑞楓沒想到這謝家的管事都這樣伶牙俐齒,說得她幾乎失態,漲紅了臉,狠狠啐了一口,指著大門道:“這是我的家事!滾!你給我滾!”
那管事拱了拱手,“既如此,小的告辭!”
這管事回去之後,原原本本向盈袖說了陸瑞楓的話。
盈袖笑道:“你做得很好,長興侯夫人比我想的還要不堪。不過沒什麼,都是一家人,大概為人處世差不多吧。”
對於她來說,讓管事上門送去要求歸還的禮單,是第一步,是先禮。
禮不成,就要後兵了。
盈袖馬上就命人送上她的帖子,這一次,她的帖子送給的是長興侯慕容辰、長興侯世子慕容長青和世子夫人陸清芬,唯獨漏了長興侯夫人陸瑞楓。
這樣的帖子,長興侯府肯定沒法拒絕,也是讓陸瑞楓知道,盈袖對她很不滿,不想見她。
長興侯府的回帖定了第二天上午。
到了時候,盈袖帶著幾個丫鬟婆子,在侍衛的簇擁下去了長興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