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嫂要分家?”
“嗯。不信你們去問吧。”謝東籬有些失望。
兩個大哥完全不能做主,看來事事仰仗兩個嫂子,他們是完全撒手不管。
分家這件事太大,謝東義和謝東鳴都不敢做主,忙命人去內院請陸瑞蘭和寧舒眉來談。
陸瑞蘭和寧舒眉知道謝東籬跟兩個大哥談分家的事,嚇得幾乎走了真魂,連首飾都沒有插,素著頭就帶著丫鬟婆子來到謝東籬的外書房。
“五弟,你到底是怎麼了?我不過是一句氣話,你就真的當真了?”陸瑞蘭人未到,聲音已經到了。
她推開外書房的門走了進來,手一直在哆嗦,雖然極力鎮定,還是看得出來難以遏制的怒氣。
寧舒眉跟在她後面進來的,在路上陸瑞蘭跟她說了早上的事,因此也跟著道:“五弟,大嫂不過是對五弟妹的丫鬟說句氣話,你不會連五弟妹的丫鬟都要護著吧?”
“二嫂,那丫鬟是我讓她過來的。她說的話,都是我親口囑咐的。如果你還當她的話就是丫鬟亂說話,我也沒辦法。”謝東籬攤了攤手,又叫阿順過來,“給大嫂、二嫂搬兩張椅子過來坐。”
阿順忙抬了兩張紅木太師椅過來,放在謝東義和謝東鳴的圈椅旁邊。
陸瑞蘭和寧舒眉坐了下來,目光在謝東籬的外書房裡掃了一眼。沒有看見盈袖。視線又落在外書房的雕花地罩上。
那邊可以藏人。
謝東籬一見她們的目光所及,就知道她們在想什麼,笑著起身。將雕花地罩的落地簾子撂開,道:“這裡沒人,袖袖還病著,這件事她說不上話。就我做主了。如果你們有什麼想法,跟我說就行了。分家的事。她一個女人家,管不了這麼多。”
謝東籬這樣說,好像是把盈袖排除在外,其實是大包大攬。將一切責難扛在自己身上。
眾所周知,分家是最得罪人的事。
再好的兄弟姐妹妯娌,都會因分家的事鬧得不可開交。甚至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陸瑞蘭有些臉紅,訕訕地道:“五弟妹也是這家裡的一份子。分家這麼大的事,怎麼能瞞著她呢?五弟,你若是不看重她,為何不肯找人生孩子?若是看重她,為何分家的事不讓她插手?”
謝東籬笑著道:“這是兩碼事。分家的事,縱然叫她來她也沒法子插手。我們謝家這麼多年都是大嫂二嫂當家,她一個五弟妹,能把自己的院子管好就不錯了,家裡的事,她一點都不知道,何必讓她為難?”
寧舒眉窒了窒,不滿地道:“說得跟真的一樣,難道真的要分家?”
謝東籬重重點頭,“我什麼時候對家裡人說話不算數過?再則大嫂已經有了分家的念頭,二嫂你何必強求呢?你們大房、二房都是兒孫滿堂,一大家子人,我們搬出去,你們能住得更寬敞,豈不是好?”
都說到搬家了,陸瑞蘭和寧舒眉兩個人更是坐不住了。
這宅子是謝家的祖產。
如今謝家真正的繼承人,只有謝東籬。
謝東義和謝東鳴是姓劉,不是姓謝。
雖然外人不知道,他們這些人是心知肚明的。
當著謝東籬的面,怎麼可能把正經的繼承人分出去,他們這些外姓人反而住在謝家的祖宅呢?
可是如果是他們大房和二房分出去,人家更要奇怪了。
謝東義是謝家明面上的族長,陸瑞蘭明面是謝家的宗婦。
宗婦不住在祖宅,卻是謝東籬和盈袖這小兒子和小兒媳婦住在祖宅,這說出去也說不通啊!
還有,陸瑞蘭這才想起來,她手裡那些用慣了的謝家世僕和家生子,可都是姓謝,不是姓劉,或者姓陸。
包括綠春和紅夏兩家人,她們是謝家的家生子出身,不是他們劉家的,更不是陸瑞蘭帶來的陪房家人。
謝東籬將這兩個人送到她這裡,其實已經在提醒她這個問題。
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謝家會分家,所以這些問題,比如祖宅的問題、家生子的問題、誰管家的問題,本來都不是問題。
她和寧舒眉原本是打算跟著謝東義和謝東鳴去北齊國為劉家沉冤昭雪,多半是回不來了,所以謝家的事,順理成章就落到謝東籬和盈袖手裡。
沒想到劉家在北齊的事在盈袖的幫助下,處理得妥妥帖帖,不僅沒送命,而且還得了爵位。
要不是他們沒法在北齊長時間隱瞞身份,他們真的可以在北齊不回來了。
後來回到了東元國,那時刻懸在他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