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孩子!六男一女!——東籬,我雖然本事不如你,可是我兒女比你多哦!”鄭昊哈哈大笑,極是愉悅地衝沈遇樂眨了眨眼。
沈遇樂紅了臉跟著笑了兩聲,推了推鄭昊,輕聲道:“既然表姐喜歡我們家小七,就讓她在那邊多待一陣子吧……家裡這麼多事,接老大、老二回來就行了。”
鄭昊從來沒有跟孩子們分開這麼久,其實他早就想他們了,誰都想,不止想小七,但是當著謝東籬和沈遇樂的面,他只好把小七單拎出來說。
沈遇樂跟鄭昊這麼多年夫妻,對他的想法心知肚明,但是她比較謹慎,特別是聽了謝東籬說,還有更厲害的東西等著他們,就覺得心驚膽戰。
她不怕死,但是不想孩子們跟他們一起死……
鄭昊看了看沈遇樂,又看了看但笑不語的謝東籬,只好長嘆一聲,“那好吧,小七留你們那兒,就把老大、老二給我送回來吧。”
至於老三、老四、老五和老六,不說謝東籬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謝東籬點點頭,“我回去就讓人送大皇子和二皇子回來。”
和鄭昊、沈遇樂告別之後,謝東籬心裡的不祥之感越來越嚴重,他來不及想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日夜兼程,風馳電掣般趕回了天正帝國的京城。
他還記得那一天,彤雲密佈,天色陰沉。
他帶著大軍剛剛來到天正帝國京城郊外的十里亭,跟來接應他們的盈袖匯合的時候,天空一下子黑了下來。
太陽早就被濃雲密密麻麻擋在背後,天色本來就很昏暗,
這一下完全黑了。
大白天突然變成黑夜,稱為日食,也叫天狗食日。
天正帝國的軍民們被突然黑下來的天色弄得人心惶惶,但是看見自己的皇帝和皇后並肩騎在馬上,手執火把,並無懼色,心裡才漸漸安定下來。
謝東籬握了握盈袖的手,低聲道:“……它們來了。”
盈袖早就感覺到了,因為紫琉璃的關係,她甚至比謝東籬更能感覺到那股令人心神不寧的惶恐。
“我們先回去吧。”盈袖憂心忡忡地抓住謝東籬的衣袖,“讓大家別出來了,趕快緊閉城門。城外的人,也要趕緊通知一下。”
謝東籬應了,催促她先回去,“我順便去四周檢視一下。”
盈袖雖然很擔心,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謝東籬是皇帝,他要為他的臣民,為他鎮守的這一方土地負責。
“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盈袖帶了一半的軍士回城,同時在京城裡佈置下去,讓大家在太陽出來之前,不要出門。
兩人剛剛分開不久,天上的濃雲就如同被人徒手撕開一道口子,一道刺目的光芒從高空投射下來,驅散了這一片土地上的黑暗。
眾人不解地仰頭看天。
“啊——!”
“啊——!”
伴隨著一聲聲慘叫,那些抬頭看著那強光的人都捂著眼睛在地上打滾。
盈袖馬上吩咐道:“傳令下去:不要抬頭看天!不要抬頭看天!那光能刺瞎人的眼睛!”
一道道命令傳了下去,騷動不安的人群終於安靜了下來。
大家不敢再抬頭看著那強光,並且還用厚布圍住了眼睛,免得再受傷害。
等所有人都進到屋子的時候,天空上的濃雲再一次發生了變化。
濃雲中間那道如同被人撕開的口子越來越寬,越來越大,從那中間射出來的強光也越來越濃烈,還帶著高溫,很快,這冬日的寒冷被驅散了,夏日回到這片土地上,還沒來得及長出葉子的大樹都要被烤焦了。
大家脫下棉襖,穿著單衣,還熱得直喘氣。
本來是冬天,一頓飯的功夫就變成了夏天。
這絕對不正常。
盈袖左手腕的紫琉璃越來越熾熱,似乎在跟那強光交相呼應。
低下頭,看著手腕上那若隱若現,就快要浮出來的紫琉璃,盈袖心裡一動,抓了自己的弓箭,匆匆忙忙來到白塔大獄的最高處。
這裡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也是那強光照射最強烈的地方。
本來這強光對人的眼睛有強烈的傷害,但是盈袖將紫琉璃的力量運轉全身,發現那強光對自己不起絲毫作用!
她就這樣握著弓箭,一步步走到白塔大獄最高處的中心,舉著弓箭,對準了那強光中間的那一個光點。
手腕緊繃,紫琉璃的光華流轉,從她的左手腕緩緩流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