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遺詔是假的!”婉皇貴妃馬上反口否認,“這不是先帝的遺詔!”
“這不是先帝的遺詔?”大總管嗤笑一聲,聲音十分尖利,“剛才您明明信誓旦旦說佳親王手裡的遺詔是假的,這牌匾後面的遺詔才是真的。怎麼一轉眼,牌匾後面的遺詔就變成假的了?難道婉皇貴妃說話完全信口開河,不用腦子想一想嗎?”
婉皇貴妃緊張得汗都出來,後背已經溼透了,她握著拳頭,強硬道:“這個也是假的,佳親王手裡那份也是假的!”
“呵呵,那可奇了。”盈袖扯了扯嘴角,問那三個人:“請問三位顧命大臣,你們怎麼說?最權威的就是你們了。”
長興侯慕容辰默然半晌,道:“當初先帝召我們三人來到御書房,只說遺詔已經擬好,放到這牌匾之後。他日先帝駕鶴歸西的時候,我們三人就要出力輔助新君即位登基。”
“這就是說,你們也沒有見過遺詔的內容了?”謝東籬說著,往前走了一步,將盈袖擋在身後。
他身材高大,往盈袖面前一站,就將她擋得嚴嚴實實。
牛油燭的燈光在他身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陰影,從前面看,根本看不出他身後還站了一個人。
慕容辰、沈友行和大總管一齊點頭:“我們確實不知遺詔的內容。先帝只讓我們認準牌匾後面的遺詔。只要遺詔是先帝所擬。蓋有三重大印,應該就是真的。”
見謝東籬將盈袖護得這樣妥帖,婉皇貴妃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被刺激得不顧一切大喊:“不對!真正的遺詔根本就沒有傳位給元盈袖!”
“沒有?就連三位顧命大臣都不知道遺詔的內容,請問婉皇貴妃如何得知?”謝東籬慢條斯理說道,眉頭緊皺,在燭光下擰了起來,顯得眼眸更加幽深暗黑。
“本宮……”婉皇貴妃剛想說自己親眼見過遺詔,匆忙間瞥見元應佳微微搖頭,她才醒悟過來。急忙改口道:“本宮陪在先帝身邊,聽先帝親口提起過遺詔的內容。所以本宮知道真遺詔的內容!”
“呵呵,是嗎?”大總管兩手交叉放在身子前面,卯足了勁兒跟婉皇貴妃對著幹,“如果親耳聽見的話能作數。那我們昨夜還親耳聽到先帝傳位給護國公主殿下呢。別說我們,就連整個東元國京城昨夜幾乎都聽見了,所有人都可以作證,先帝是將皇位傳給了護國公主殿下!而且先帝臨終口諭跟著牌匾後面的遺詔內容一模一樣,您說,我們到底信誰?”
自從婉皇貴妃一手將大總管趕出皇宮,把持宮禁,大總管已經跟婉皇貴妃不共戴天了。
況且在他心裡,先帝元宏帝的死。肯定跟婉皇貴妃脫不了干係,他能讓她兒子上位做皇帝就有鬼了!
婉皇貴妃想到昨夜元宏帝臨終時候響徹雲霄的口諭,忡然變色。捂著胸口往後退了兩步。
“昨夜先帝臨終口諭聲壯天地,想必大家都聽見了。”沈友行嘆息一聲,“先帝活著的時候,不止一次跟我提起過要立盈袖為皇太女,原來先帝早就有傳位給盈袖的意願了。”
“沈老兒,你是盈袖的外祖父。當然要這麼說了。”元應佳見勢不妙,恨恨地白了婉皇貴妃一眼。在心裡暗罵她越幫越忙,蠢笨如豬。
明明昨夜元宏帝的口諭突然在夜空迴盪,她還能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嗶了狗了……
“佳親王言之有理,先帝臨終口諭,確實不能當傳位的依據。因為先帝當初委任三位顧命大臣的時候,明確說了要如何傳位。”謝東籬看向那三位顧命大臣,“你們說呢?”
“謝大丞相公允剛正,我等信服。”沈友行、慕容辰和大總管齊聲應道,表示只要遺詔是真的,他們就認。
元應佳鬆了一口氣,繼而又覺得奇怪。
謝東籬怎麼會站在他這邊幫他說話?
婉皇貴妃見勢不妙,擠了過來,憤憤不平地道:“這兩份遺詔明明都是假的,你們怎可指鹿為馬?”
“婉皇貴妃,您到底是要怎樣?佳親王手裡的遺詔是假,這牌匾後面的遺詔也是假的,到底什麼樣的遺詔才是真的?您倒是說給我們聽一聽?”大總管十分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真的遺詔當然是要傳位於本宮的皇兒元宸玉!”婉皇貴妃被激得脫口而出,說完才知道這話不妥,慌忙捂住嘴,低下了頭。
眾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好笑。
“原來如此。”
“原來只要不是傳位給婉皇貴妃的兒子,那就是假遺詔。——受教!受教!”長興侯慕容辰拱手對著婉皇貴妃譏諷說道,“可惜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