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中好友是這樣的心思,盈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個世上,她是真的不想沈遇樂也和她分崩離析。
謝東籬看了她一眼,明白她的心思,道:“不是這樣的,我倒是覺得,她這樣回來,正是為了見我們一面。”
“……你是說,她想避人耳目?”盈袖馬上明白過來,“她想避開誰呢?”
“應該是想避開北齊國的探子。”謝東籬深思說道,“我聽說前一陣子,北齊國派了秘使去南鄭國。遇樂這一趟回來,不知道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
“那還差不多。”盈袖鬆了一口氣,一雙手舉起來拍了拍自己的面頰,感慨說道:“遇樂還是跟我們一條心的。”
謝東籬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在他們跟前,白石甬道前後左右都是空蕩蕩,也不會有人藏在某處偷聽,便低聲道:“不過,袖袖,你想想我們要做的事,遇樂和鄭昊會坦然接受嗎?”
盈袖一怔。繼而皺起眉頭,思索起來。
是啊,他們的目標。是一統中州大陸,那就意味著無論是北齊,還是南鄭,最後都要歸於天正帝國的版圖。
盈袖因為早先被祖神弄回到古早時期的天正帝國,明白了來龍去脈,對謝東籬的這個目標並不排斥,但是沈遇樂和鄭昊卻不一樣。
他們不知道古早時期的事情。或者就算知道,也不會撼動他們。
畢竟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他們用不著為祖宗的事負責任。
“那怎麼辦?”盈袖想得頭都大了,她支援謝東籬,但是也不想跟鄭昊和沈遇樂兵戎相見。
謝東籬停下腳步,嘆息一聲。道:“袖袖,如果他們不肯,那我們也沒有辦法了,你不用管,一切都交給我。”
如果有罵名,算在他頭上就行了。
謝東籬答應接替盈袖的禪讓,就是不想她揹負這些可能的罵名。
盈袖抿了抿唇,“我會想辦法說服他們。兵戎相見是最後的法子,我想。我們還是能找到不用撕破臉的法子。”
“你可以努力。”謝東籬笑著將手搭在她肩上,“但不要有壓力。能夠成功固然好,但是如果失敗。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盈袖知道以謝東籬的本事,如果真的要跟南鄭國打起來,鄭昊不是他的對手。
她只是不想看見這樣的後果。
“我知道。”盈袖見謝東籬搭在她肩上的手取了下來,握在手裡,“我會盡力。”
不到最後一刻,她不會放棄。
……
果然沒有多久。沈遇樂就託沈家人傳話進宮,要見盈袖和謝東籬一面。
盈袖放了一半的心。馬上在宮裡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等著沈遇樂前來。
沈遇樂在黃昏時分進了天正帝國的皇宮,也是東元國以前的皇宮。
她一路走來,發現這裡道路和景物都有很大變化。
以前覺得很熟悉的宮殿和方位,因為道路和景物的變動,也變得陌生起來。
如果她沒有看錯,這皇宮裡面已經埋下了很多陷阱。
這也是必要的。
當初元宏帝做皇帝的時候,這宮裡被突破得如同篩子一樣,各方人馬早就把這皇宮內院摸得熟悉無比。
這太不安全了。
以謝東籬的謹慎和本事,怎麼會讓妻兒住到這種對外人來說如同透明一樣的宮殿裡?
因此改建道路和景緻是必然的。
宮殿雖然不大好改變,但是在關鍵地方拆一兩座宮殿,再在不同的地方蓋一兩座亭臺,整個格局就不一樣了。
還有明衛暗衛,陷阱暗器,足以讓很多以前熟悉的人栽到坑裡去。
沈遇樂一路走來,好幾次暈頭轉向,差一點走到岔道上去。
後來不得不緊跟那宮女的步子,才來到盈袖見她的地方。
“袖袖!”沈遇樂驚喜地拎著裙子走上臺階。
盈袖站在門口,笑著迎了過來,“遇樂,你可真能折騰,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呢?”
“我當然是有原因的。”沈遇樂和盈袖手拉手走到宮裡面。
兩面都是玻璃的後堂擺著一桌精緻的酒菜,盈袖親自執壺,給沈遇樂斟了一杯酒,“遠來是客,我敬你。”
沈遇樂笑著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後也給盈袖斟了一杯酒,“我也敬你一杯。你封后的時候我不在,真是抱歉了。”
“你說什麼話?咱們倆需要這樣嗎?”盈袖笑著也喝了一口。
兩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