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昊的話雖然說得擲地有聲,但是沈大丞相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被他迷惑。
這種事,能夠做到才有意義,否則光是動動嘴皮子,沈大丞相這種多年為官的人,是不可能被感動的。
“鄭二皇子有這個心願,老朽自然是佩服的。”沈大丞相輕描淡寫地道,“老朽還有要事,您若是有空,不妨去酒樓聽聽曲兒,城外賞賞花,都是極好的。”
這是把鄭昊當紈絝子弟看待了。
鄭昊知道多說無益,便拱了拱手,“請沈大丞相拭目以待。另外,請您記得今兒說的話,若是等小可不再是皇子,您又食言的話,我可管不了那麼多了……”
扔下一句威脅的話語,鄭昊轉身離去。
很快,一封請求自貶為庶民的奏章,快馬往南鄭國送去。
……
過了幾天,盈袖去沈家看沈遇樂,在路上又遇到鄭昊。
“盈郡主。”鄭昊騎在馬上,對她拱手。
他的氣色好了很多,路上痴迷圍觀他的女子又多了起來,有的朝他指指點點,有的衝他不斷飛媚眼,還有人將一個個香帕、首飾往他身上扔。
在他所過之處,一路都是女子用的香帕、首飾,還有各種花朵和水果。
盈袖命令車伕停下馬車,掀開車簾,無語地看著鄭昊身後那條鋪滿香帕和首飾的長路搖了搖頭,心裡也在暗自嘀咕,難道已經忘了遇樂,開始重新做回以前風流倜儻的二皇子了?
“盈郡主,你是去看沈二小姐嗎?”鄭昊悄聲問道。臉上的神情很是急切。
他已經有快一個月沒有見過沈遇樂了。
不僅沒有見到,而且連她的訊息都很少聽到。
盈袖點點頭,“我外祖父讓我去做客。你呢?在做什麼?”
鄭昊朝她笑了笑,露出四顆雪白的牙齒,“我在準備聘禮。”
盈袖一怔,裝作漫不經心地用手挽了挽頭髮,低聲道:“我外祖父同意了?”
“還沒有。但是快了。”鄭昊定了定神。見四周都是遮遮掩掩朝他看的目光。想了想,在盈袖的大車前俯下身子,湊到車窗前低聲道:“請盈郡主幫我跟遇樂說一聲。很快,我就能正式來沈家提親了。——沈大丞相答應過我。”
“真的?”盈袖的瞳孔猛地一縮,還是很難相信鄭昊說的話,畢竟先前沈大丞相都想馬上把沈遇樂嫁出去了。
如果不是沈遇樂病得沉重。沈大丞相說不定已經把她打發出門了。
鄭昊點點頭,“這種事如何騙你?我還要不要在東元國混了!”他眼眸閃亮。看著盈袖開心地笑起來,笑容絕美,看得周圍的人倒抽一口涼氣,有的人已經受不了他俊美的笑容。尖叫起來,還有人覺得氣都喘不過來,扶著牆大口大口地嚥氣。
盈袖半信半疑地看著他。點頭道:“好,那我就姑且聽著。”
“請盈郡主轉告沈二小姐。讓她好好養病,等她病好了……”鄭昊伸出手,比出一個同心的手勢。
盈袖終於笑了,“我再信你一次。”頓了頓,警告鄭昊:“如果你敢騙我,我一定不讓你好過!”
“不敢不敢!”鄭昊笑眯眯地勒馬讓開一條路,看著盈袖的大車往沈家去了。
來到沈家,盈袖跟沈大丞相說了幾句話,就被人引到後院,跟沈家大爺沈維興和沈家大夫人王月珊見過禮。
王月珊愁眉不展,親自領著盈袖去沈遇樂的閨房。
“盈袖,你幫大舅母好好勸勸遇樂。她這個樣子……唉,已經是鬧得家裡的親戚都知道了,以後可怎麼處?”王月珊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盈袖。
“大舅母,我會盡力。”盈袖簡單說了一句,跟王月珊來到沈遇樂門口。
沈遇樂出嫁好幾年的姐姐沈遇歡也回來了,剛剛在她房裡勸了她出來,迎頭看見盈袖和王月珊來了,沈遇歡忙上來跟盈袖和王月珊見禮,又對王月珊道:“娘,妹妹剛剛吃了藥,睡了。”
王月珊點點頭,進去看了一眼,見沈遇樂蓋著薄被子,兩眼緊閉,像是睡著了的樣子,忙走過去給她掖了掖被子,才出來跟盈袖說話。
沈遇歡當年的親事也是橫生波折。
她看上一個窮書生,也是這樣尋死覓活,非嫁不可。
王月珊被鬧得沒有辦法,差一點就同意了,還是盈袖偶爾一次見了那個窮書生,對沈遇歡說了一句,那人牙齒太黃,才一下子打消了沈遇歡的念頭。
沈遇歡後來也覺得不可思議,自己怎麼就看上那個窮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