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盈袖沒有給她吃毒藥,更沒有把她往死裡折騰的原因之一。
因為拉車的騾子要往前走,除了用鞭子抽以外,還要在它眼前吊一根胡蘿蔔,這樣才能激勵它一步步往前走,就算它永遠也夠不著那根胡蘿蔔,但是有夢想的話,死也死得比較心甘情願。
退一萬步說,就算她不要臉面,去向認得的人求助,但看她這一身樣子,誰會相信她是東元國京城裡那個和元宏帝分庭抗禮的皇后娘娘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盈袖的目光從皇后白皙的手背掠過,又停在皇后保養得白膩潤澤的面頰上。
光看臉,確實看不出皇后已經五十出頭的人了。
“怎麼不走了?”盈袖撂開騾車的簾子問道。
皇后齊雪筠也不回頭,沒好氣地搖了搖頭,捶捶自己的胳膊腿。
盈袖明白過來,這是累得走不動了……
她正好也餓了,下車來往四處看了看,見齊雪筠挑的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算要打尖,也不能選這種地方啊!
可見這皇后實在是不靠譜。
盈袖鄙夷地橫了皇后齊雪筠一眼,走到路邊踮著腳往遠處看了看。
路邊的灌木叢中,有人的灰色衣衫閃過。
盈袖不動聲色望過去,見是謝隱在朝她招手,便回頭對皇后齊雪筠道:“你在這裡歇一會兒。我去去就來。”說著,往一人高的灌木叢中走去。
皇后齊雪筠一見這大餅臉女子居然把她一個人放在路邊,自己去別處了,心頭大喜,忙站起來要卸下身上的韁繩跑路,可是她費了好大勁兒,也解不開身上那韁繩的結。而且一不小心。將那結打成了死結!
真是欲哭無淚……
皇后齊雪筠一屁股又坐回地上,重重地垂下頭,恨不得拍著大腿嚎啕大哭。
盈袖一邊往灌木叢裡走。一邊也盯著皇后齊雪筠的動靜。
她大喜起身,準備解開繩結的樣子都看在她和謝隱眼裡。
不過盈袖一點都不擔心齊雪筠會解開繩子逃跑,那繩子就算她師父謝東籬這會子過來,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解開。
皇后齊雪筠?
解到明年也不中用。
盈袖看見齊雪筠垂頭喪氣地又坐了下來。才扭過頭問謝隱:“你有什麼事?”
謝隱是暗衛,一般沒有危險的時候。他不應該出現,經常暴露自己,就不叫暗衛了。
謝隱皺著眉頭看著遠處坐在地上的皇后齊雪筠,說實話。她這個樣子,謝隱也絕對認不出來這就是皇后娘娘,但是不管他們認不認得出。這就是皇后齊雪筠,看著盈袖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地折騰皇后娘娘。謝隱很是擔心。
“五夫人,您是不是太過了……”謝隱悄聲說道,朝皇后齊雪筠的背影努努嘴。
盈袖制止他,道:“在外面別叫我五夫人。”
這個稱呼一旦被皇后聽去,簡直後果不堪設想。
“那叫您什麼?”謝隱撓了撓後腦勺,很是為難地問道。
他是個醉心武學的人,對於人情世故不太上心,但是並不意味著他完全不懂人情世故<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盈袖想了想,突然調皮地道:“叫我金燕子。”
“金燕子?是誰?”謝隱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以後你就會聽說的。”盈袖似笑非笑地說道。
其實她也不知道金燕子是誰,但是上一世,那些飛魚衛當街拿下她,就是用的這個罪名,說她是“女飛賊金燕子”……
天可憐見!
上一世她一點功夫都沒有,師父謝東籬只教了她半年游泳和辨藥,再以後的日子都是對她形同陌路,壓根沒人知道謝東籬就是在她身邊半年的“師父”,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一直以為師父突然不告而別,是他離開東元國了。
到這一世她才知道,原來他從未遠離……
所以這個“女飛賊金燕子”的罪名,當真是無妄之災。
這一世,她倒是做了很多“女飛賊”才做的事,所以她靈機一動,索性就叫自己“金燕子”,她倒要看看,這一世,誰敢來抓她!
謝隱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沒有直接叫她“金燕子”,而是叫她“金老大”……
盈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