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每次見到巫家嫡長房的宗婦還要起身恭迎?!”
皇后齊雪笙緊緊抿著唇。
她當然受不了。
如果現在是她兒子鄭承做皇帝,她肯定會親自下令讓鄭承剷除巫家,一個不留!
但現在她兒子還不是皇帝。
如今這個情況,要麼他們能真的下手,讓昌興帝提前“登仙”,太子鄭承登基,順勢將巫家滅族。要麼就得留下巫家,要讓昌興帝有所忌憚,不敢馬上廢太子。
她知道昌興帝對他們孃兒倆不滿很久了,但是外有北齊國,內有大巫和巫家支援,昌興帝再不喜歡他們孃兒倆,也得捏著鼻子認下。
況且昌興帝也不是真的就討厭他們孃兒倆,當初昌興帝和她,還是有真情實意的,只是經過數十年的歲月,彼此之間為了權勢、榮耀和地位,已經變得連自己認不出自己了。
當初的情意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利益的維繫。
只可惜他們還是不能直接弄死他。
因為南鄭國皇位的更迭,也代表著皇室秘辛的傳遞。
有些秘密,只有接位的皇帝才會知曉。
如果昌興帝“橫死”。他們是不會知道皇室的秘密,也無法真正坐穩這個位置。
更何況,昌興帝還有一個兒子鄭昊,遊離在南鄭國以外,而且在東元國有著強有力的後盾。
每次一想到鄭昊,皇后齊雪笙就要去將鄭昊的孃親馮貴妃打一頓。
這母子倆實在是太奸詐了!
自請貶為庶民,這一招可真是好用啊!
不僅在昌興帝心中地位大漲。而且還藉機擺脫了他們正大光明的跟蹤和監視。
因為鄭昊不再是皇子。那些作為皇子配備的侍衛和下人,也就都沒有了。
庶民百姓,是不用這麼多人服侍的。
鄭昊一下子孑然一身。在東元國搬離了質子館,不知住到哪裡去了。
皇后齊雪笙也曾經派人偷偷去東元國搜尋鄭昊的下落。
但是這小子比泥鰍還精,總是出來晃悠一下,表示“我還活著”。然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她派出的人手總是一去不回,到現在不知折損了多少好手。
若不是大巫突然出事。她還會一直派人跟蹤下去。
鄭昊不除,她兒子也無法坐得穩那個位置。
昌興帝見齊雪笙抿著嘴不說話,以為說動了她,便拉住她的手。又道:“你在害怕什麼呢?朕已經封了承兒為太子,以後這南鄭國就是他和你的,你又何必跟馮貴妃過不去?——還是把她放出來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這人膽子小,又身子弱……”
“住嘴!”皇后齊雪笙想不到到了這個時候。昌興帝還在想著馮貴妃,心裡很不好受,酸溜溜地道:“看來馮貴妃真是陛下心坎上的人。”
昌興帝笑了笑,道:“如果你和她換個個兒,現下是她把你關著,我也會為你說清的。”
他甚至用了“我”,不是“朕”這個字……
皇后齊雪笙閉了閉眼,緩緩起身道:“也好。如果陛下能答應外面那個人所求,臣妾就放馮貴妃出來。”
“當真?”昌興帝十分驚喜地問道,讓齊雪笙放鬆了警惕。
她點了點頭,“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宣外面的人進來吧。”昌興帝掩著袖子咳嗽一會兒,才抬起頭。
那人已經進來了,伏在地上瑟瑟發抖,對他行三跪九叩之禮,“兒臣恭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是太子妃的聲音……
昌興帝心裡一沉。
果然,太子妃低低地道:“兒臣請父皇饒兒臣的爹孃一命。”說著,又磕下頭來。
太子妃巫青青,是巫家嫡長房的嫡長女。她的爹孃,就是巫家的族長和宗婦。
如果這兩人都能饒,那巫家還有哪一個人該死呢?!
昌興帝被噎得臉都紫了。
“……陛下,其實太子妃孃家的人,都已經離開咱們南鄭國了,如今還佔了東元國的城池。如果陛下饒他們一命,他們歸來之後,可是能把那剛剛打下來的大興城獻與陛下的。陛下您想想,這世上有什麼功績,比開疆拓土更加宏大的呢?”皇后齊雪笙在旁邊軟硬兼施地相勸,“再說臣妾孃家大哥也發兵十萬,駐守在大興城百里之外的永業城,咱們何不順水推舟呢?”
昌興帝真正猶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