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的提議。
兩人在屋裡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兩個人居然不厭其煩地說了半天,還都覺得意猶未盡。
謝東籬心滿意足從盈袖家離開坐到自己大車上的時候,才回過神,很驚訝今天自己怎麼那麼無聊,連盈袖閨房的新門簾應該用什麼花色他都跟她說了半天,簡直是吃飽撐的!
……
這邊元宏帝帶著元健仁在西城坊區新建的元王府裡巡視,一邊道:“這王府是親王制式,你擇日就帶著家人搬過來吧。你東城坊區的宅子雖然不錯,但總不是親王府邸,住著彆彆扭扭的。你是東元國唯一的親王殿下,要持重莊敬,也得像個樣子。不能再如同以前還是皇商的時候,想一出是一出了。”
元健仁笑眯了眼,連連點頭道:“謹遵父皇教誨!兒臣馬上就找人擇一良日搬家。”
元宏帝點點頭,又看了看他,才帶著侍從安步當車。往皇宮行去。
一路上,他聽見很多人在議論齊王府的事。
“齊王府的兩個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齊王妃剛剛沒了,如今連齊王妃的孃家都死光了,還有誰真心為這兩個孩子著想啊?”
東元國俗語,見舅如見娘,外家就是沒孃的孩子的依靠。
“是啊,先太子就是個可憐人。得了重病。沒兩天就過世了,留下一對遺腹子。如今皇帝陛下不知從哪裡又冒了個親生兒子出來,這隔了一層的孫子當然就靠後了。”
“我還聽說。皇帝陛下想派佳郡王去南鄭國做質子。我看啊,最可憐就是佳郡王了,本來是獨一無二的皇太孫,卻生生被拉下馬。如今只是郡王,比親王都低了一級。”
“就是。我還聽說啊,那元親王一家人,其實根本不是元后嫡子,而是……陛下在宮外的遺珠……放在咱們老百姓身上。那是外室子奪了嫡子的位置,妥妥地寵妾滅妻!”
“噓!哪有這樣說陛下的?!——還寵妾滅妻!我看你是不要腦袋了!”
跟著元宏帝的侍從臉上紫漲,拔了腰刀就想衝上去。將那些講閒話的人抓起來。
元宏帝一個眼神就讓他們退下了。
這些人不過是說說閒話。
如果他真的要大動干戈,將這些人抓起來明朝謀生手冊。可就坐實了那些閒話了。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他做了四五十年皇帝,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回到皇宮,沈大丞相也對他說:“陛下,這兩天京城裡屢有傳言,說元王府太狠了,一上來就擺出要奪位的架勢,齊王府的兩個孩子孤苦伶仃,大家都很同情他們。”
元宏帝嘆了口氣,點頭道:“朕也知道,是不能太過份了。”
本來他盤算得不錯,是要送元應佳去南鄭國做質子,這樣可以打消皇后那一派的野心。
誰知道那邊根本不肯放棄,擺出了魚死網破的架勢,他不得不收斂一些。
而且北齊國還沒有出面呢。
如果北齊國真的插手,他就會更加被動。
想到這裡,元宏帝覺得自己又老了許多,背也佝僂了許多,他皺著眉頭道:“就換別人吧。”
沈大丞相也只好點頭,在心裡輕輕嘆息一聲,卻沒有阻止。
元宏帝和沈大丞相的這番談話,很快傳到沈詠潔的耳朵裡。
她在心裡冷笑一聲,對元宏帝和沈大丞相的盤算心知肚明。
不過她是不會再對他們“鞠躬盡瘁”的。
盈袖及笄禮過了沒幾天,齊王府給齊王妃出殯的日子就快到了。
元應佳和元應藍專程給元王府送了帖子,請他們出席。
按規矩,沈詠潔跟齊王妃是妯娌,應該要去參加她的葬禮。
可是沈詠潔實在不想再跟這些人摻和在一起了。
她把盈袖叫了過來,對她歉意地道:“袖袖,娘對不住你,要食言了。”
“怎麼了?娘?”盈袖嚇了一跳,忙坐到沈詠潔身邊,仔細審視沈詠潔的面容,想從她的神情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沈詠潔沒有讓她猜來猜去,徑直道:“娘以前說,要等你出嫁再了跟你爹合離,但是娘等不及了。如果不早些合離,娘擔心連你弟弟都保不住了……”
盈袖更加吃驚,忙道:“娘,您不用管我,只要對您好,對弟弟好,您想怎樣做都行!”不過再一想,她這樣說,不是在慫恿娘和爹合離嗎?頓時紅了臉,手足無措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詠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