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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齊雪筠點點頭,“正是。你說說,為什麼不敢去抓兇手?!”
大理寺卿為難地搖頭:“這三宗命案離奇之極,兇手不是那麼好抓的!”
“離奇?哈——!”齊雪筠呵了一聲,“真的離奇?難道不是你們畏懼權貴,包庇兇嫌?不說別的,就說魯家人,他們昨天剛剛抬著齊王妃的棺材去元王府鬧了一場,今天一大早就全家死絕了,你說說看,這個兇手有那麼難找嗎?”
齊雪筠這話,已經是指證兇手就是元王府的人了。
起因當然是因為魯家人抬棺大鬧,惹惱了元王府的人。
“……吵一次架,就要殺人全家,元王府真是好大的面子!”張紹洪忍不住哼了一聲。
謝東籬轉眸看他。淡淡地道:“張副相,您是已經給元王府判罪了?”
“難道不是嗎?”張紹洪斜睨謝東籬,“我知道你是元王府的女婿,當然要為他們說話。但是你別忘了,為人莫做虧心事,舉頭三尺有神明,不時不報。時候未到!”
謝東籬笑了笑。道:“我只知道東元國有律法,有刑部,有大理寺。還有陛下。張副相嘴一張,就以‘青天’自居了,我倒是要問問,你是有人證呢。還是有物證,證明元王府的人是兇手?”
“還需要證據?一聽就知道是他們做的!”張紹洪臉上紅了紅。嘴硬說道,“證據嗎,想找會找不出來?”說著,他轉身對元宏帝拱手道:“陛下。臣請旨,查抄元王府,一定能找到他們行兇的證據!”
“陛下。臣也請旨,查抄張副相的府邸。一定能找到他們行兇的證據!”謝東籬拱了拱手,斷然說道。
張紹洪大怒,拂袖道:“謝副相,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樁兇案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是照張副相的道理說。——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等我抄了你家,自然就能找到關係。”謝東籬見張紹洪胡攪蠻纏,也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張紹洪被謝東籬堵得啞口無言,有心想反駁,但是又擔心被謝東籬抓到錯處,引火燒身就不好了,一時只得恨恨地“哼”了一聲,扭頭不再說話。
元應藍的目光幽幽地移到謝東籬面上看了許久,才垂眸低頭,看著自己面前青金石的地磚發呆。
“陛下——!”皇后齊雪筠舉起手中皇后金印,“臣妾懇請陛下下旨,去元王府鎖拿兇嫌,以慰死者在天之靈!”
“好了。”元宏帝這才出聲,慢條斯理地道:“慶喜班和魯家一家人被害,大理寺和刑部一定要用心追查兇嫌。但是不能捏造證供,更不能屈打成招。”
這不是明晃晃地包庇元王府?
元應佳面上露出不服氣的神情。
“陛下,魯家人的事,早上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跟臣說過一二。”謝東籬這個副相,分管禮部和刑部,因此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會定期向他彙報工作。
“說。”元宏帝抬了抬手。
“魯家人的命案,跟慶喜班的命案其實是一個案子,是同一夥人做的。”謝東籬面無表情地道,“這兩樁命案有一個共同的特定,就是都是從齊王府離開之後發生的。”說著,他轉身,目光在元應佳和元應藍那邊掃了一眼,“如果要徹查,應該先從齊王府查去。”
“不是吧!”這時連唐安侯和陸副相都忍不住了,對謝東籬怒目而視,“謝副相,你偏心不要偏得這麼明顯好不好?這是明擺著要給你丈人家脫罪了!”
“兩位請慎言。誰是兇嫌,尚未論定,請問兩位如何知道我是在給人脫罪?”謝東籬不卑不亢地攤了攤手,“有意殺人者,需要有動機,有手段。或者為利,或者為名。請問元王府有什麼動機殺慶喜班和魯家人?又有什麼手段去殺死他們?”
“動機當然很簡單。慶喜班和魯家人都得罪了元王妃,所以他們就得死。至於手段,元王府有那麼多能人異士,隨便找幾個殺手還不簡單?”張紹洪是跟謝東籬槓上了,陰測測說道。
謝東籬回頭看了他一眼,頷首道:“原來在張副相心裡,誰人得罪了你,你就一定要殺他洩憤。這樣說來,謝某今日得罪張副相多次,很可能明日就性命不保。各位……”他對著保和殿內的人團團一揖,“如果謝某明日死於非命,大家請記住張副相就是兇手,到時候一定要殺了他為謝某報仇!”
“你——!”張紹洪被謝東籬氣得臉色紫漲,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將保和殿的青金石地磚染得血跡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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