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一揮手,一直盯著她的小喵就弓起背,猛地躍起,撞開月牙兒的手臂,同時伸出前爪,嗷地一聲叫,唰唰兩下,往月牙兒臉上左右各撓了一爪!
“啊——!”月牙兒一不小心,被小喵撞得毒蠱入體,直接用到自己身上了!
子蠱和她身體裡的母蠱愉快地會面了,她疼得在地上打著滾哀嚎不休。
師父搖了搖頭,往旁邊讓了一步。
小喵上前,又撓了她一爪,月牙兒身上的劇痛才停了下來。
她敬畏地看看師父,不敢再打小喵的主意了。
盈袖冷笑道:“就你這種本事,我可以斷定你不是真的大巫!——如果你真的是,那南鄭國的大巫已經斷了傳承了!”
月牙兒扶著香案站了起來,滿頭大汗,臉上還橫七錯八都是傷痕。
她惡狠狠盯著盈袖,道:“你說不是就不是?多大張臉!”
盈袖想到自己戴著這個面具,臉還真的挺大,不由撫著自己的面頰笑道:“我就臉大,怎麼著,不行嗎?”
這時師父的耳朵動了動,走過來,擋在盈袖身前。對月牙兒冷聲道:“你還想裝大巫?你難道不知道,南鄭國的大巫,到死都是處子之身。——失去處子之身,大巫的傳承就斷掉了,蠱術和魂術更是無法修習。你告訴我,一個失去處子之身,還身懷有孕的女子。如何做大巫?你不怕暴露之後。被巫家人凌遲處死?”
月牙兒打了個寒戰,目光中露出恐怖之意。
這兩個人怎麼會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大巫?!
因為大巫在給她灌頂的時候突然橫死,她根本沒有得到大巫的傳承!
她以為沒有人知道的!
比如巫家人就不知道。還以為她被大巫灌頂成功,將她奉為新一代大巫。
她開始的時候很害怕,因為她雖然跟著大巫當供奉的時候學了一點東西,但是和無所不能的大巫相比。她實在是太渺小,太沒用了。她完全沒有想過要一直做下去,一直在盤算是不是要對巫家人說明實情。
可是漸漸地,她發現她當上大巫,她的身份地位就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就連她姨娘都得到了以前做夢也沒有想過的一切待遇!
可以讓以前一切看不起她的人跪在她腳下,還可以讓以前高高在上的人跪舔她的腳,她被這樣的權勢深深迷惑了……
她決定要把大巫這個位置坐下去。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月牙兒斷然否認:“你胡說!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我在大巫身邊侍奉多年,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師父沒有理她。走到那玉石刺蝟前,專注地看了看,輕輕嘆息一聲,伸手摸了摸那玉石刺蝟背後的小尖刺,喃喃地道:“……其實,這刺應該是軟的才對……”
月牙兒眨了眨眼睛。
盈袖也皺起眉頭。
師父說什麼話呢?
說得好像他認得這隻玉石刺蝟一樣!
師父走到香案的另一邊,拿起那柄彎刀,默默地看著它,像是在看一個久別的友人。
他回頭,看向一臉忐忑的月牙兒,淡淡地道:“說吧,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老實說了,我就不殺你。”
他的氣勢再一次釋放出來,月牙兒頭疼欲裂,忙抱著頭大叫:“我說!我說!——你要發誓不殺我!”
“嗯,我發誓不殺你。”師父淡然道,“快說。”
月牙兒再不敢轉歪心思,她放下手臂,指著供桌上的玉石刺蝟,香案上的青銅鼎和師父拿著的彎刀,道:“這三樣是大巫留下來的。我聽上一任大巫說,這是大巫的東西,是第一代大巫巫望月花了很大力氣才去北齊國西面的聖地找回來的靈物。”
師父“嗯”了一聲,拉開帷幕,指著帷幕外面的石缸、石桌和石椅,問道:“那這些呢?”
“……這也是第一任大巫留下來的。她就喜歡把屋子佈置成這樣。後來歷任大巫都是這樣……”就她不喜歡,所以她住進來的時候,把這屋子重新改建了一下,這玉石刺蝟、青銅鼎和彎刀,本來擺在大巫的臥房,她覺得不舒服,就拿出來放到這間廳屋了。
而帷幕另一邊的石缸、石桌和石椅,她更不喜歡,所以用了很多錦緞坐墊,還有紫檀木的擋板,將這些東西重新裝飾了一遍。
師父走了過去,在石缸前站了許久。
盈袖跟著走過去,看著石缸裡面盛開的紫色睡蓮,笑道:“這裡養睡蓮,也挺少見的。”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