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收回視線,但是心神不寧,眼角的餘光不斷往外面瞥。
沈詠潔坐進車裡,對劉雨棟道:“咱們回去吧。”
劉雨棟地點頭,揚鞭趕車就走。
盈袖好奇地問道:“這位夫人,請問你們住在哪裡?為何又到這裡來了?”
沈詠潔笑著道:“我們住在西二十街三十八號,四進小院,門口有一棵鳳凰木,地方很大,那裡的景色也很美。”
車簾放下,劉雨棟在外面趕車,沈詠潔和盈袖、小磊三個人坐在車裡,沒有人說話。
大車在大街上行了一會兒,拐了好幾個彎,終於到了沈詠潔他們的住處。
盈袖看著這裡的房子,很是感慨。
這是他們司徒家的產業。
上一世的時候,她知道南鄭國有他們司徒家的房子,但那是為了生意,她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這一世,她本來打算來了南鄭國,也是要到這裡瞧一瞧的。
不說別的,總能跟自家掌櫃搭上話,弄點銀子花花是可以的。
沒想到沈詠潔也住這裡。
沈詠潔沒有說話,帶著她進了內院的上房。
到了屋裡,確認周圍沒有人了,沈詠潔才一把拉住盈袖的手。低聲斥問道:“怎麼回事?你一個人來南鄭國的?沒有帶丫鬟婆子,還有隨從護衛?”
盈袖滿臉熱淚,抱著沈詠潔嗚嗚哭道:“娘……娘……我終於見到你……”
小磊也圍了過來,伸臂抱住娘和姐姐,一邊安慰她:“姐姐,莫哭,莫哭。小磊沒事。娘也沒事。”
沈詠潔也跟著安慰盈袖。“瞧你,都嫁人了,還這幅樣子。若是東籬知道了,你怎麼辦呢?”
盈袖的哭聲一頓,然後以更大的聲音哭了起來。
沈詠潔的心都揪起來了,緊張地問道:“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你的親事……你不會沒有成親吧?!”
盈袖忙搖頭:“不。不,我成親了的!”
“那你哭什麼?”沈詠潔很是奇怪。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你成親了,怎麼還一個人來南鄭國?謝東籬就肯放你一個人出來?!”
盈袖深深地垂下頭,用手捻著腰間的緞帶。慢慢跪了下來,低聲道:“他病了,去莊子上養病了。我是一個人偷跑出來的……”
“偷跑!”沈詠潔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她用手指頭狠狠點了盈袖的額頭一下。“你這個不孝女!你要氣死娘是不是!”
“娘,您別罵姐姐!”小磊看見姐姐跪在孃親面前,忙搶上前護著盈袖,“姐姐肯定是著急了,所以才丟下姐夫來找我們!”
沈詠潔狠狠瞪了盈袖一眼,又問道:“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們在南鄭國的?”
這個距離可不是一般的遠,她可不信盈袖是自己想到的。
盈袖思來想去,她不敢把師父的事說出來,就只有把別的情形都說出來了,不然孃親這一關真是難過。
“娘……”她伸手拉拉沈詠潔的手,“娘,您別生氣,您聽我說,是這樣的……”說著,她從發現沈詠潔失蹤那天說起,一直說到她終於得到幕後之人傳訊,讓她在跟謝東籬大婚的儀式上當眾悔婚,就告訴她沈詠潔和小磊的所在之處……
沈詠潔聽得捂住嘴,緊張地道:“天啊!你不會答應了吧!”
盈袖苦笑,道:“我差一點答應了……”
“為什麼是差一點?”小磊好奇的問道,他甚至給盈袖沏了一杯茶,捧著給她送了過來。
盈袖笑著接了過來,“謝謝小磊。”又道:“因為後來大婚的時候,在拜堂之前,謝五爺突然吐血暈倒了,這個大婚沒有進行下去,我也沒法當眾悔婚。”
沈詠潔聽得皺起眉毛,道:“這可怎麼辦?那你這算是成了親,還是沒有成親?”
盈袖一窒,想到自己其實已經失|身了,再糾結這個大婚儀式真是有些本末倒置,所以她呵呵笑了笑,顧左右而言他,“娘,您和小磊又是怎麼回事?怎麼不給我送封信呢?我都要急死了。”
沈詠潔看了她一眼,把自己和小磊的情況也說了一遍,末了,道:“也就開始一天很受了點累,後來第二天我們就從地窖裡被接出來了,想來是因為你找人給元應藍和元應佳下了毒的緣故。”說完她輕輕拍了拍盈袖的肩膀,誇她道:“做得好!當機立斷,確實是一著妙棋!”
現在想來還是有些後怕。
如果盈袖沒有反應迅速,馬上給對方手裡最重要的兩顆棋子下了毒,她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