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站定了,笑道:“回來了?怎麼這麼晚?陛下的旨意好像七天前就發出去了吧?”
“這事兒說來話長,在路上那南鄭國大巫特使差一點撂蹄子了,所以耽擱了幾天。五爺讓大小姐莫急,等明日……自然跟大小姐說清楚。”阿順擠眉弄眼地笑道。
盈袖的手緊緊攀著門框,猶豫再三,還是問道;“……你們五爺,大概什麼時候能回謝家?”
阿順愣了愣,撓撓後腦勺,又道:“這個小的不清楚。不過……”他想了想,又道:“五爺特意囑咐,說今兒天色已晚,讓大小姐不要著急,橫豎再過幾個時辰他就帶著花轎上門了。——大小姐的事,五爺都知道,讓您千萬莫急,一切有他。”
阿順代為轉述謝東籬的話,自己都糊里糊塗,但還是按照吩咐,一五一十地說了。
盈袖點點頭,眼裡差一點溢位淚花,強行忍住了,笑道:“真是多謝你了。——來人,看賞。”
採桑忙將準備好的一個大大的荷包塞了過去。
阿順也不推辭,笑著袖了荷包,又對臺階上的人拱手團團一揖,轉身回去了。
沈遇樂也鬆了一口氣,在她身後道:“表姐。這下可放心了。”還對盈袖眨了眨眼。
盈袖扯了扯嘴角,道:“還好,終於回來了。”語氣之中卻沒有多少快活的意思。
沈遇樂也沒有在意,以為盈袖是這幾天累著了,謝東籬終於回來了,她的一口氣也洩了。
“表姐,你好好歇著。今兒早點睡。明天好做一個最漂亮的新娘子!”沈遇樂興高采烈地道,“我明天來看你梳妝打扮!”
“嗯,明天來。”盈袖衝她揮揮手。看她轉身離去。
沈遇樂一走,盈袖就命人把飯菜都收了,自己去浴房泡了個玫瑰牛*精浴。
這是那個專會調理肌膚的婆子幫她配製的,這七天她每天都要泡一泡。
從浴房裡出來。盈袖換了寢衣,坐到床上。怔怔地躺下了。
採桑將桌燈調到最暗,放到牆角當夜燈。
盈袖躺在帳簾裡,眼睛睜得大大的,根本睡不著。
明天。難道她真的要悔婚嗎?
當著那麼多賓客的面?
如果她這樣做了,謝東籬別說這輩子,就連下輩子都不會饒恕她吧?
她要怎麼辦呢?
難道她真的不能跟謝東籬說這件事?
盈袖又翻了個身。嘴角抿了抿。
她一想到要在拜堂的時候跟他說不,就心如刀絞。
可是她卻想不出別的法子。
她不知道那幕後之人有沒有別的法子監視她。她雖然不是很信,但是她不敢冒這個險。
那幕後之人對她真是太瞭解了。
上一世她雖然幫司徒家執掌生意,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這些難纏的事。
如今想來,上一世,她也是託了元宏帝的福氣吧?
有元宏帝照應司徒家的生意,她不用多精明,就能把生意打點得妥妥帖帖地……
所以到最後噩運突如其來的時候,她才毫無還手之力吧!
盈袖重重地捶了一下床,咬著嘴唇暗暗發狠。
她的孃親和弟弟在他們手上,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被那幕後之人知曉,她也不能鋌而走險說與謝東籬聽,所以,她只能放棄嗎?她只能放棄她自己的幸福嗎?
她知道,以謝東籬的傲氣和性子,自己若是敢在拜堂的時候說出這種話,哪怕以後再彌補,說是事出有因,他也不會原諒他……
這個親,真的是成不了了嗎?
她和那幕後之人互相威脅,不敢為了四個字:投鼠忌器,打老鼠怕傷了玉瓶而已。
她害怕孃親和小磊真的回不來,對方也擔心元應藍和元應佳不治身亡。
想到這裡,盈袖一下子坐了起來,暗道糟了!她今天在那幕後之人那裡不僅暴露了自己能除去蠱蟲的本事,而且暴露了自己跟給元應藍和元應佳下毒的人有關係,甚至對方已經猜到,她就是給元應藍下毒的黑衣人?!
盈袖嗷地一聲捂住頭,再也睡不著了。
不行,她想,她一定要去謝家,親自見謝東籬一趟。
她要想個法子,一定要想個法子……
盈袖換上那身特製水靠,戴上面具和手套,從自己房裡的視窗翻了出去。
她快速疾奔,在京城的屋舍上飛簷走壁,很快來到西城坊區的謝府門前。
她四下看了看,確定了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