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
司徒盈袖自己拿著茶點吃,問謝東籬:“五哥你真的不想嚐嚐這點心。”
謝東籬不喜甜食,但是看著司徒盈袖紅唇裡咬著玉白軟糯的糕點的時候,又改了主意。
他湊到司徒盈袖手邊,低頭往她咬了一口的糕點上也咬了一口,而且正正好好咬在她剛剛咬過的地方,一邊咬下去,一邊抬眸看著她,隔得那麼近,她連他長而濃密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卻又一點都沒有碰觸到,不管是他的唇,還是她的手指。
那塊白玉糯米糕本來只有一個半月缺,現在有了一個滿月缺。
司徒盈袖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
手裡捻著的糕點成了滾燙的熱炭,燒得手指火辣辣地,恨不得扔了了事。
謝東籬慢條斯理吃完嘴裡的糕點,雖然不太喜歡那軟糯甜膩的味道,不過從她手上吃的,特別是她吃過的地方,又和別的糕點不一樣,他不介意多吃一點。
“我還要……”謝東籬嚥下最後一口糕點,看著司徒盈袖慢慢說道。
司徒盈袖將托盤裡的白玉糯米糕拿過來,“給你,都給你。”
謝東籬搖了搖頭。用目光示意司徒盈袖拿起來先吃。
司徒盈袖猛地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有些慌亂地將那托盤往他腿上一放,道:“你自己吃!我吃過的糕點,你怎麼能吃?”
“怎麼不能吃?我又不嫌你髒。”謝東籬正色說道,“快吃!然後餵我,說不定還能以毒攻毒治病。”
司徒盈袖:“!!!”
她怎麼覺得這廝越來越不要臉了!
可是看著對方一臉嚴肅正襟危坐的樣子,簡直是在譴責她自己想得太齷齪了……
“不要。”司徒盈袖搖了搖頭。很有氣節地拒絕他。
“不要?”謝東籬傾身向她湊了過來。他湊得那樣近,偏著頭,她甚至能感覺他溫熱的呼吸噴在自己唇上……
“好了好了!”司徒盈袖忙一轉頭。拿起那糕點咬了一口,然後送到謝東籬唇邊。
謝東籬含笑咬著糕點,卻不鬆口,就這樣從她手邊抬眸靜靜地看著她。幽深的眸子深沉似海,像要把她吸進去一樣。
司徒盈袖發現自己的心跳得無比劇烈。快得她都要喘不過氣來了,連拿著糕點的手都開始輕抖起來。
謝東籬垂眸,感覺到她顫抖的手指,喉嚨裡發出低沉的笑聲。又重重咬了一口,才抬起頭,離開她手裡握著的糕點。
然後從袖袋裡拿出小瓷瓶。往自己嘴裡扔了一顆藥丸。
司徒盈袖鬆了一口氣,看了看手裡的糕點。放回盤子裡,笑著道:“……你怎麼還吃藥?不是以毒攻毒嗎?”
“劑量不夠。”謝東籬往她唇上溜了一眼,很是遺憾。
今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他今天是沒有法子“以毒攻毒”了。
司徒盈袖咬了咬唇,低聲問他:“你很難受嗎?”她已經看見他手腕上起了紅疹,臉上還沒有起,可能沒有那樣嚴重。
謝東籬用袖子蓋住手腕,若無其事地道:“難受怎樣?不難受又怎樣?”
“如果難受的話……”司徒盈袖鼓起勇氣,閉了眼,撮起雙唇嘟了起來,是一幅要親吻的姿勢。
謝東籬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目光牢牢印在她的雙唇上,過了許久,才暗啞著嗓子道:“我還有事,今天暫且寄下,等過兩天,我一併來取……”說著,馬上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過兩天,就要下大雪了。
到時候,濃雲密佈,他一定會來……連本帶息一起要債!
司徒盈袖沒想到謝東籬居然沒有碰她就走了,怔忡半晌,抬頭看見細稜格子的窗上糊著的霞影色窗紗,還有窗臺上放著兩盆剛抽了芽的水仙,又微微地笑了。
謝東籬走了,司徒盈袖命丫鬟去煙波閣打聽了一下,知道沈大丞相在跟孃親說話,司徒盈袖打算不去打擾外祖父和孃親商議事情,決定出去拜訪張紹天,問一問他為何要上表請旨殺張氏。
此時張相府,張紹天正跪在張老夫人面前,低著頭,並不說話。
張老夫人掄起柺杖要揍他,但是柺杖剛剛落下去,卻又捨不得,輕輕收了,惱道:“你說!司徒家的小妾關你什麼事?你做什麼要請旨殺她?!”
張紹天沉聲道:“她通敵叛國,罪該萬死。——早就應該死了,我不明白陛下為什麼要留著她的性命。”
“陛下有陛下的考較,關你什麼事?”張老夫人很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