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眼睜睜看著他們走了。
司徒健仁這時才滿臉笑容地回到席上,四下看了看,見慕容長青早就不在這裡了,忙扯著一個人問了問,“……慕容世子呢?”
那人指了指外頭,“早走了,司徒老爺忘了?”
司徒健仁有些遺憾,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便大聲道:“來人!上好酒!今兒真是個好日子,雙喜臨門!雙喜臨門啊!”
大家聽得面面相覷,真不知道有何喜可言……
司徒府不過是皇商,弄丟了長興侯府的婚事,司徒老爺居然沒事人一樣!
不過剛才謝東籬發飆,這些人不敢造次,再不敢提一句有關“退親”的話,生怕傳到這位謝侍郎耳朵裡,引起什麼不該有的聯想就不好了。
謝東籬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前一陣子還做欽差巡視江南貢院,據說帶回一箱子冊子呈給陛下,大家心裡都打著鼓。
特別是把持了禮部科舉事宜十幾年的張家,最近真是如坐針氈,一見謝東籬就恨不得給他磕頭,想要他放張家一馬,哪裡還敢得罪他?!
已經溜出司徒府的*全一想到這件事。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嘴撕了……
這邊司徒健仁既然樂呵呵的不以為意,大家就更不提退親的事兒了。
很快有客人來給他敬酒,司徒健仁就把心裡小小的遺憾拋開,跟眾人一起痛飲。
大家說說笑笑,又有歌姬舞女歌舞助興,一場桂花宴十分熱鬧,賓主盡歡而散。
……
謝東籬跟著司徒晨磊走出外院花廳。對他道:“我就不進去了。你們內院現在肯定也是不太平。”
“可是謝大人。您受傷了!”司徒晨磊指著他的袖子,很是擔心說道。
謝東籬瞥了一眼自己的衣袖,默然半晌。道:“我就這邊的抱廈等著,你去找你姐姐拿點兒針線過來,給我悄悄縫上就好了。至於傷勢,暫時我還忍得住。等回去再順路去藥堂看跌打。”
司徒晨磊搓著手。一個勁兒搖頭:“不行不行!您是為了我姐姐受的傷!我怎麼能就這樣放您走呢?!——您等著!我馬上去叫我姐姐拿針線和藥酒過來!”
謝東籬:“……”不會吧?有這麼明顯嗎?
他從抱廈踱了出來,反手往自己的胳膊揉了揉。轉頭看見阿順垂手侍立在門口,上下打量他一眼,問道:“你沒事吧?受傷了嗎?”
阿順搖搖頭,鼻子眼睛都擠一塊兒了。臉上的表情十分糾結。
“……你想說什麼?”謝東籬見阿順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心裡有話要說。
阿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五爺。小的覺得剛才唐二少和張三少沒有說您的意思!”
五爺真是管得太寬!別人家的姑娘退親,他也要往自己身上扛。真是太……一言難盡了!
“你腦子不好使,聽不出他們的言外之意。”謝東籬的臉色沉了下來,“怎麼?我還沒有你聰明?見事沒有你明白?”
“沒有沒有!”阿順嚇了一跳,忙擺手道:“小的怎麼比得上您呢?一定是小的太笨,沒有聽明白他們那點兒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謝東籬橫了他一眼,轉身又回到抱廈裡面坐著。
沒有多久,司徒晨磊就帶著司徒盈袖來了,後面還跟著一串丫鬟婆子。
司徒盈袖挽著針線笸籮,抱著一個包袱,裡面還放著一瓶藥油,匆匆忙忙走了進來。
謝東籬從抱廈窗前轉頭,靜靜看著她。
“謝大人,您沒事吧?怎麼就打起來了?”司徒盈袖走上前,看見他的袖子被撕開一條口子。
司徒晨磊跟了進來,聞言忙道:“姐姐!是謝大人聽他們亂說你退親的事兒,謝大人著實氣不過,才跟他們打了一架!”
阿順從門口探進頭,一本正經地道:“錯!是我阿順跟他們打了一架,大人去拉架,才被那幫兔崽子給揍了!”
司徒盈袖咬了咬唇,心裡感激,嘴上卻說不出來,拿了針線出來,道:“我出去一下,您把身上的衣裳換下來,再換上包袱裡的袍子。那是全新的,以前是給我爹做的……”
謝東籬點點頭,看著司徒盈袖出去之後,拿了包袱去屏風後面換了衣衫出來。
“好了。”他朝門外叫了一聲。
司徒盈袖忙走進來,拿起謝東籬換下來的撕破了袖子的袍子,匆匆忙忙給他縫了幾針,道:“我手藝不好,您多包涵。”
謝東籬垂眸看了她一會兒,“嗯”了一聲,半晌又道:“……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