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因為你份量不夠,人家沒有把你放在心上而已。
若是別人家請客,比如沈相家裡,陸瑞楓除非是病得起不來床了,否則不可能不去。
沈詠潔沒想到這個當年的手帕交如今也對她用上這樣的心機,臉色有些不好看。
司徒盈袖過來看她,見沈詠潔臉色不太好,忙問道:“娘,您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是不是張姨娘?”
沈詠潔搖搖頭,“不是,跟她沒有關係。”說著握了握司徒盈袖的手,含笑打量她,“你去看看你弟弟。我要出去一趟。”
“娘要去哪裡?”司徒盈袖很是緊張地問道,“要不要帶我一起去?”
“我要去長興侯府,你也要去?”沈詠潔笑著對她眨了眨眼,“長青不知道在不在府裡……”
司徒盈袖臉上一紅。不依地跺了跺腳,“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在不在府裡跟我什麼相干?”說著便跑了出去。
到底是姑娘大了,知道害羞了。
沈詠潔看著司徒盈袖的背影,微微地笑。
也罷,不管陸瑞楓如何,慕容長青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孩子,對盈袖也好。關懷備至。見天上門請安,每次來,都要問司徒盈袖在做什麼。
沈詠潔雖然沒有見慕容長青。但是這些事情,幫她管家的沈嬤嬤都一五一十說與她聽了。
“來人,備車,去長興侯府。”沈詠潔吩咐道。一邊去屏風後面換了出門的衣裳出來,坐著司徒府的大車。往長興侯府去了。
……
陸瑞楓沒有等多久,就等來了沈詠潔。
“詠潔,好久不見,你的身子都養好了嗎?”陸瑞楓雖然一直沒有去看沈詠潔。但是這一次一見到她,就十分熱情地上前跟她打招呼,就跟先前的冷落是沈詠潔自己多心了一樣。
沈詠潔也含笑握著陸瑞楓的手。跟她一起走進上房。
為表示親熱,陸瑞楓帶著沈詠潔來到她日常起居宴坐的東稍間。
兩人分坐在貴妃榻上的烏木海棠團刻矮几兩邊。
矮几上擺著八碟乾果和小菜。還有兩瓶酒。
“來,我記得你當初的酒量很好的。”陸瑞楓親手給沈詠潔斟酒,“嚐嚐我釀的菊花清酒。”
那酒一倒出來,就清香四溢,聞到酒味兒就醉了。
沈詠潔臉上的神情又松泛了幾分。
她捧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吃了幾口小菜,又跟陸瑞楓寒暄幾句家長裡短,才進入正題,道:“瑞楓,既然我今天來了,就明人不說暗話。我想問問你,明年袖袖及笄之後,咱們把婚期定在什麼時候為好?”
陸瑞楓露出幾分驚訝的樣子,很是尷尬為難地道:“詠潔,咱們今日是敘舊,說這些話做什麼?來,再喝一杯……”又給沈詠潔斟了一杯酒。
沈詠潔沒有再喝了,只是面色平靜地看著陸瑞楓,淡淡地道:“我知道在咱們東元國,女家主動上門談親事,是上杆子倒貼,確實有些沒臉面。但是對我來說,我女兒的終身幸福,比臉面重要。你就給句話吧,這樁親事,到底想怎樣?”
當年他們可是過了三書六禮的,是真正定了的親事,不是隻交換信物的口頭婚約。
陸瑞楓輕輕咳嗽一聲,只好笑著道:“詠潔,咱們是定了親的,當然要成親,不過,婚期這種事,我做不了主,還得等侯爺回來之後再做定奪……”
沈詠潔這才暗暗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意,仰脖兒吃了一杯酒,道:“我知道瑞楓你也不是那種人,不然不會跟我們袖袖定親了。你放心,你不要小看我們袖袖的出身,她決計不會辱沒長青的。”
“嗯,這個我信。只怕長青會辱沒你們家袖袖。”陸瑞楓笑著嘀咕了一句,眼裡卻沒有笑意。
沈詠潔愕然抬頭,“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陸瑞楓卻已經低下頭,給她夾了一筷子金玉藕夾,笑道:“我說笑呢,你還當真了!——來,這是你從小最愛吃的菜。”
沈詠潔吃了那金玉藕夾,一邊絮絮叨叨說起新房和打傢俱的事兒,問陸瑞楓什麼時候能把新房定好了,他們來量尺寸打傢俱。
現在開始打傢俱,到明年成親的時候就差不多了。
陸瑞楓笑著道:“新房我都想好了,就在長青現在住的院子旁邊再起一個新院子,把他現在的院子並進去當做是跨院就好了。”
這樣一說,那地方可真是不小。
沈詠潔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一些,殷切地道:“會不會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