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反心理,冷笑一聲,道:“銅臭氣還沒洗乾淨呢,就來要我們的強!”
她身邊的二妹唐海嘉細聲細氣地道:“藍郡主、姐姐,你們說,司徒家怎麼突然就成了元后的嫡皇子?這皇室血脈也是這樣容易認的?我總覺得陛下接受得太平靜了,太理所當然了……”
元應藍心裡一動,立刻對才十三歲的唐海嘉刮目相看。
這姑娘剛才的一席話,簡直就是在指桑罵槐,說司徒府是騙子!
說他們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脈,而是元宏帝故意抬舉起來的一個幌子……
當然,到底是不是幌子,元宏帝最是清楚。
當然,元應藍清楚,皇后娘娘清楚,元宏帝清楚,不代表別的人也都清楚。
恐怕這京城裡的世家大族,大部分人都會跟唐海嘉想得一樣吧?
如果能把水攪渾了,假作真時真亦假,虛虛實實當中,誰又能判斷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呢?
她要的,不就是這樣一個機會,動搖元王府這一家人的血統純正性嗎?!
試想一個身世始終受到懷疑的皇室子弟,就算有皇帝的偏心寵愛。又怎能擋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最後順利登上皇位呢?
元應藍忙給唐海嘉夾了一筷子烏魚鍋貼,笑容可掬地道:“來,吃吃這個,很鮮美很補的,你太瘦了。”
唐海嘉受寵若驚,忙夾起來吃了。笑著向元應藍道謝。
那邊唐海潔又喝了兩杯酒。仗著酒勁,帶著張貞妙來到張貞琴和盈袖那邊,伸手將快要哭的張貞琴拉到自己身後。對盈袖冷笑道:“盈郡主,做人不能便宜佔盡。你已經搶了貞琴的未婚夫,就不要咄咄逼人,在這種地方不給她臉面了。”
唐海潔的聲音又脆又亮。說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半間花廳的人都聽見了。
屋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投向盈袖這邊。
唐海潔見大家的目光似乎都在指責盈袖,更加得意,攬著張貞琴的肩膀,對她說道:“餘夫人。您別傷心。我們大家夥兒都看在眼裡。謝副相是您從小定親的未婚夫,您卻被人橫刀奪愛。”又看向盈袖,道:“再說盈郡主。您也有從小定親的未婚夫,你千方百計甩了人家。為了攀高枝,跟謝副相在一起,也就罷了,可是你還不守婦道,不知好歹,依然吊著人家!你這樣做,皇室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啪!
盈袖沉下臉,反手一一掌,往唐海潔臉上扇了過去,指著她的鼻子道:“唐海潔!今兒來者是客,我不治你犯上不敬之罪!只是打你一巴掌,給你個教訓!——以後再敢詆譭我,我送你上公堂!”
這一巴掌,盈袖沒有用上內勁,因此打得並不重。
但是唐海潔一個世家小姐,從來沒有捱過打,又是眾目睽睽之下,被羞辱的感覺比臉上的掌摑更痛,她捂了被打的那邊臉,冷笑道:“這就是元王府的待客之道?!”
“你有臉跟我說待客之道?——有你這樣的客人嗎?上門顛倒黑白,羞辱主人家。”盈袖毫不客氣地道,“你既然嘴賤,就不要埋怨被人打臉!”
她是上位者,如果跟唐海潔講究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那她腦子裡進的水都可以長出草了!
“我哪有顛倒黑白?我說的都是實話!”唐海潔是武將世家的小姐,也學過一點功夫,此時被盈袖一巴掌打在臉上,氣得渾身打顫,“別以為你是郡主,就能為所欲為!你跟慕容世子勾勾搭搭……”
啪!
“還不長記性?!”盈袖出手,又往唐海潔臉上抽了一巴掌!
不過這一次,唐海潔伸出手,抓住了盈袖的手腕,冷笑道:“你打夠了沒有!”說著,一邊故意往前一竄,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藉著長裙的掩護,運起裙底腳,狠狠往盈袖腿上踢去,整個人往前撲,一邊大叫:“盈郡主饒命!盈郡主饒命!”
她這一腳用上了十分的內勁,一旦踹到盈袖的腿,不踢斷也會踢骨折。
不過明明是唐海潔暗算盈袖,表面上卻像是盈袖一打一拉,兩個人一起往地上倒去一樣!
盈袖心念電轉,察覺到從唐海潔裙子處傳來的勁風,身子突然以軟得不可思議的角度往旁邊偏了偏,另一隻手握住唐海潔的肩膀,按住她的肩井穴,將她提溜著輕輕一轉,就轉得正面朝著眾人。
唐海潔收勢不及,她踢起的腿,飛揚的裙裾和裙下玫紅的繡鞋馬上展現在眾人面前!
噔!
眾目睽睽之下,唐海潔用足了內勁踹出去的裙底腳,沒有踹到盈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