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猴了上去,攀住師父的胳膊,笑道:“師父啊,咱們都認得兩輩子了,您看您跟徒兒都這麼熟了,揭下面具讓徒兒看看您的真面目,好不好?”
師父定定地看著她,良久方道:“如果你看了,很失望怎麼辦?”
“不會的!”司徒盈袖馬上跳起來保證,“不管您長什麼樣兒,我都不會失望!”
“真的?”師父突然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問她:“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什麼樣子的?”
“我?”司徒盈袖仔細想了想,搖頭道:“沒有,我想不出來我的元嬰期室友。”
“真的沒有想過?連夢也沒有做過?”師父又問,似乎不相信她的話。
司徒盈袖這下子想到了她做過的那個夢……
在夢裡,師父的臉,突然變成了謝東籬的臉!
太驚悚了!
司徒盈袖露出心有餘悸的神情,忙道:“倒是夢見過一次,把我嚇壞了,真是太可怕了,太離譜了,肯定不會是那樣!”
“不會是哪樣?”師父似乎不放過這個問題,步步緊逼:“你做過什麼夢?夢見師父是什麼樣子的?”
“是……是……慕容長青的樣子!”司徒盈袖一急之下,將慕容長青拿來當擋箭牌。“所以把我嚇死了!師父,您一定生得跟慕容長青不一樣吧?!”
她眼巴巴地看著師父,明明心裡非常想看師父的真實面容,卻不敢說出口,更不敢說,自己曾經在夢裡將謝東籬的臉安在師父臉上……
特別是現在她又要跟謝東籬定親了,說出來多尷尬啊?!
“慕容長青?”師父的笑聲漸漸淡了下去。他點點頭。“嗯,我長得確實跟慕容長青不一樣。我要走了,你回去歇著吧。天晚了。現在天涼的很,你不能著涼。”
司徒盈袖只好應了,一步一回頭地往至貴堂的後院拱門那邊走過去。
師父一直站在臥牛石邊上,手裡握著一支白玉笛。靜靜地看著她。
沒有如同上一次一樣,自己一個人先走了。
在師父的目光中走回自己的屋子。司徒盈袖覺得心裡很是滿足,沒有上一次心慌意亂到不能自已的心情。
這一晚,她睡得很香,是這十幾天第一次睡了整覺。
第二天一起來。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大小姐,您醒了?”採桑忙過來撂開帳簾,掛在兩旁的金鷓鴣帳鉤上。
司徒盈袖笑著伸了個懶腰。道:“餓死了,給我做點兒好吃的。”
“好咧!”採桑忙爽脆答道。“您等著,奴婢去跟您做吃的。”
這個時辰,司徒暗香剛吃完午飯,她不想睡午覺,一個人從屋裡跑出來,帶著兩個丫鬟,在後院的迴廊上瞎轉悠。
這次她娘張氏被沈詠潔命人用鞭子抽打成重傷之後,沈詠潔也不怎麼看管她了,因此司徒暗香才能有機會出來內院走動走動。
一個婆子匆匆忙忙從二門上趕過來,見了司徒暗香,忙給她屈膝行禮,道:“二小姐。”
“嗯。”司徒暗香點點頭,問道:“什麼事?著什麼急啊?”
那婆子笑道:“是喜事!謝家派了媒人上門提親來了,奴婢要去請夫人過來說話。”
“謝家?哪個謝家?”司徒暗香開始沒有在意,隨意問道,一邊繼續往前走。
“當然是三侯五相的謝家!還有哪個謝家?!”那婆子喜笑顏開,“我們大小姐啊,真是命好。前頭跟長興侯府的世子定親,等退了親,還能跟最是才高看謝郎的謝副相定親!嘖嘖,奴婢一直說啊,大小姐出生的時候紅光滿屋,一定是有大造化的!”
“謝……謝副相?”司徒暗香猛地停下腳步,慢慢轉了過來,目光陰森地看著那婆子:“你沒聽錯吧?怎麼可能是謝副相?謝副相那種天人一般的男人,怎麼看得上……我們這種人家?”
“切,二小姐您可不能這麼說莽荒王座。我們夫人如今活著回來了,我們大小姐,也只比三侯五相這些世家的姑娘小姐們差一點點而已,一般的世家貴女,還趕不上我們大小姐呢!”那婆子說著,往煙波閣行去。
司徒暗香怔怔地站在那裡,看著那婆子遠去的背影,心裡跟刀割一樣難受,她覺得呼吸都困難了,用手握著自己的脖子輕輕咳嗽了幾聲。
她思來想去半天,還是狠狠一跺腳,往司徒府內院待客的院子裡去了。
一個穿著暗紅色五福盈門寧綢褙子,燕青色三滾三鑲鎖邊的媒婆坐在堂上,鬢邊插著一朵大紅的絹花,正是官媒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