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元國最好的水軍戰隊和將士,都駐紮在江南的金陵城裡,也就是他們這一次要去的地方。
駐紮在那裡是為了防範南鄭。
論水軍的戰力,三國之中,原本是北齊最強。
因為北齊大將劉常雄就是打水戰最厲害的將軍!
可惜自他戰死之後,北齊水軍就一蹶不振了。
所以東元國的水軍,最主要是要防範南鄭國水軍偷襲,對於北齊水軍不用太費心。
他們這批從京城來的禁衛軍,手上功夫一個比一個強,陸上作戰也能一個頂兩個,但是在水上,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了。
而對方帶來大批戰船,進退有度,一看就是打水戰的老手……
他們這群禁衛軍本來就不懂水戰,又只有一艘官船,要拿什麼跟他們拼呢?
情急間,阿順走了過來,代謝東籬發話:“刀斧手到最外圍船沿,弓箭手去五樓閣樓埋伏。別的人跟我來,去二樓。——大家趕快各就各位,準備開戰!”
那些禁衛軍聽見阿順說得頭頭是道,上前驚喜地拍他的肩膀,“阿順,行啊!想不到你還精通水戰?!”
阿順笑著道:“別誇我!這都是我們大人的命令!”
“欽差大人不是文官嗎?也懂水戰?”
“我們大人天縱英明,什麼不會?什麼不懂?——不過區區水戰而已……”阿順傲慢說道。顯得非常的胸有成竹。
眾軍士被他的自信吸引,也變得信心十足,按照他的吩咐,紛紛各行其是。
阿順帶著人往二樓去,手掌上全是汗。
他剛才在眾人面前說大話,只是為了穩定軍心。
其實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他家五爺手無縛雞之力,連騎馬都只能慢行。如何能指揮這樣規模的水戰!
但是謝東籬跟他說。這個時候,死馬也要當活馬醫,還說他在古書上看過很多水戰例項。不妨拿來實踐實踐……
阿順當時聽了謝東籬的話,兩腿嚇得站都站不穩了。
他恨不得大叫:大人啊!這是拎著腦袋打仗啊!
不是紙上談兵啊喂!
但是謝東籬鎮定沉著的樣子,最終讓阿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乖乖下樓傳話來了。
也許。他家大人就是這樣天縱英明呢?
算了,也許大人說得對。現在就是死馬當做活馬醫,甩開膀子幹吧!
……
謝東籬站在四樓的觀景臺上,靜靜地負手而立,看著對面的戰船將包圍圈越縮越小。將他們的官船緊緊圍在中間。——應該快要發起衝鋒了……
司徒盈袖再一次被喊話的聲音驚醒,她打了個寒戰,從床上一躍而起。披上外袍,拉開艙室的門。往外看了看,結果看見她的艙室門口又站滿了禁衛軍!
她顧不得害羞,拉著一個禁衛軍的衣甲著急地問道:“出了什麼事?誰來了?”
難道除了那些她在江底幹掉的“水鬼”,還有別人偷襲嗎?
那禁衛軍沒有回頭,只是快速說道:“前面有戰船來襲,欽差大人命我等保護大小姐和大少爺。”
“戰船?!”司徒盈袖陡然睜大眼睛,聲音都高亢起來,“你說什麼?戰船?青江是內河啊,怎麼會有戰船?!”
在司徒盈袖印象裡,戰船這種龐然大物,應該是兩國交兵的時候才會用到的。
比如三十多年前,東元國曾經面臨亡國危機的時候,南鄭國的戰船曾經企圖趁火打劫,陳兵在兩國交界的界河之處。
她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東元國的內河青江上,也有敢於跟官府做對的戰船出現!
就算是在她的前世,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青江上有過這樣的陣仗……
“是戰船,已經能看見了。”那軍士往旁邊讓了讓,讓司徒盈袖自己看。
她索性推開那些軍士,從自己艙室裡走出來,扶著船舷桅杆往遠處看去。
官船附近的水域被燈籠照得很是光亮,再遠一些燈籠照不到的地方就顯得更加黑暗。
而就在這光與暗的交界處,一艘艘龐然大物慢慢顯露了自己的身影,從陰影處往光亮處一步步駛了過來。
每艘船都有一些一樣的地方,比如說都是高桅、大帆。
當然還有些細微的差別。
有的船的船頭非常細窄,長長的一條,如同一柄尖刀,乘風破浪而來。
有的船的船身非常龐大,圓鼓鼓的,似乎能裝不少東西和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