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多有倚仗,因此這一世對他更是恭敬。
徐大貴忙搓著手讓開,笑道:“大小姐不必大禮。我和我老婆子一家人當年都是先夫人救的,我和我老婆子這輩子只認先夫人是主子……”說完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低聲又道:“大小姐,這話您知道就行了,別……別讓……別人知道……特別是老爺……”
司徒盈袖莞爾,點點頭道:“我省得,麻煩徐叔了。”然後吩咐道:“徐叔先給我爹帶信,就說我馬上就來。”
已經是十一月初了,秋老虎轉眼就過去了。
再下一場秋雨,天氣就冷了下來。
好在東元國的京城近海,冬天不算特別冷。
徐大貴走了之後,司徒盈袖決定還是去雷州一趟。——暫時不用沈家人出面,她自己能擺平他們。
她先去外院找管事,問道:“威虎堂的護衛送來了嗎?”
那管事忙道:“送來了。一共一百人。太太吩咐都在外院住著。”
司徒盈袖想了想,道:“給我找十個能幹人,最好是會認路的,明天跟我出門。”
“大小姐要去哪兒?需要備幾輛車?”那管事忙道,“屬下去吩咐駟馬院準備車馬。”
司徒盈袖尋思了一下。
從京城去雷州。騎快馬日夜不停的話,兩三天就到了。
她不想騎馬,也不想很快去雷州,如果坐車,晚上還打尖住店的話,總得七八天才到。
“準備兩輛車。一輛坐人,一輛裝東西。護衛騎馬跟隨。”司徒盈袖很是利落地吩咐道。“我們要去雷州。韓管事您看著辦吧。”
那管事姓韓。
韓管事被司徒盈袖唬得一愣一愣地,等司徒盈袖走了,才摸了摸腦門。咂舌道:“哎呀,我們大小姐真的才十二歲?這氣派,這言行,真不比十八歲的大姑娘差!”
“那是自然!咱們家大小姐以後是要進侯府做侯夫人的。怎麼會跟一般姑娘家一樣!”另一個管事與有榮焉地道,“以後多巴結巴結。比咱們家的大少爺還要管用!”
……
司徒盈袖回到至貴堂,對司徒晨磊道:“小磊,姐姐明天要出遠門,你要跟小喵好好在家看家……”
“我也要去!”司徒晨磊聽了。一下子抓住司徒盈袖的胳膊,猴在她身上,“小喵也去!姐姐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
司徒盈袖愕然看著他,摸了摸他的頭。小心翼翼地問:“……你知道出遠門是什麼意思嗎?”
司徒晨磊搖搖頭,反正就是一口咬定要跟司徒盈袖在一起,不想跟她分開。
司徒盈袖也很為難,請了張氏過來,細細問道:“……母親,您看怎麼呢?我要出門幫爹做正事,可是小磊……”
張氏笑著對司徒晨磊道:“小磊在家裡,暗香姐姐陪你玩,不好嗎?出去餐風露宿,可能吃飯的地方都不好找呢,你願意去嗎?”
司徒晨磊也不說話,拉著司徒盈袖的衣袖死死不肯放手。
看他這幅樣兒,張氏笑道:“那你就帶他一起去吧,多派幾個護衛就行了。從這裡到雷州也不遠。”
司徒盈袖見張氏也不反對,笑著應了,道:“那我帶小磊一起出門了。”
司徒暗香見了,羨慕地道:“姐姐,我也去好不好?”
“你姐姐是去做正事,帶著小磊已經夠麻煩了,你就別添亂了。”張氏拍了拍司徒暗香的肩膀,“明兒跟我去廟裡進香,求菩薩保佑咱們家。”
司徒暗香只好罷了,跟張氏出去。
司徒盈袖便叫采芹和採桑跟她和司徒晨磊收拾東西。
第二天一早,她帶著司徒晨磊和小喵坐了前面的大車,兩個灶上的婆子坐了後面的大車,帶著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的行李吃食,和十個護衛一起,往雷州去了。
……
出了京城,人煙就稀少起來。
司徒盈袖計算著行程,知道到天黑的時候,就會到泗水集上。
那裡有一個客棧,她上一世的時候住過,還不錯。
“快些走,派人去前面泗水集上的客棧定七個房間,去晚了恐沒地兒了。”司徒盈袖吩咐道。
護衛之一應了,打馬先跑了出去。
他來到泗水集上,發現鎮上的客棧已經住滿了人,只有鎮外有一家客棧還有空房間,就做主在這裡定了七間房,下了定金。
回來給司徒盈袖回報:“鎮上的客棧住滿了,沒有空房,就在鎮外的悅來客棧定了七間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