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東元國吏部,是由張家把持,而張家在三侯五相當中,一向跟皇后走得近,所以幫皇后堂姐妹的夫婿安排一兩個肥缺,是再容易不過了。
“大人,譚大人來了,還有譚家小姐。”阿順在門口回道。
司徒盈袖忙道:“那我們先走了。”
“不用。”謝東籬指了指身前的位置,“你們坐下吧。”
司徒盈袖不知道謝東籬打的什麼主意,但是見司徒晨磊也沒有害怕畏縮的樣子,也靜了下來,端坐在旁邊,等著那譚九齡和譚家小姐進來。
譚九齡聽見裡面傳召,忙帶著自己的大女兒譚秋婉匆匆忙忙走進來,笑著拱手道:“謝大人安好!下官真是三生有幸,得見謝大人真顏!”
謝東籬微微頷首,“譚大人有禮,請坐。”又吩咐外面的人:“上茶!”
譚秋婉落落大方上前行禮,“見過謝大人。”
她抬起頭,一雙明媚的杏眼不斷往謝東籬面上掃去。
謝東籬的樣貌讓她很是吃了一驚。
這些年她聽人說過不少次謝東籬的名頭,可是都是誇他才高,很少聽見有人誇他的樣貌。
想是親眼見過他的人不多吧……
譚秋婉一邊想,看著謝東籬的目光不由又熱辣幾分。
司徒盈袖打量譚秋婉,見她濃眉大眼。身高腿長,正是北地胭脂的長相,應該是隨了她的孃親。
譚秋婉察覺到司徒盈袖的目光,沒有轉頭看她,只是低了頭,將目光從謝東籬處收了回來,只盯著司徒盈袖鴉青色繡了銀色攢珠花的繡鞋出神。問道:“這兩位是……?”
她看司徒盈袖的打扮。還是未及笄的少女,跟謝東籬又不像,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謝東籬淡淡地道:“他們是我世交之後。也要去江南,路上樓船出了事,才搭了官船。”
聽說只是蹭船的人,譚秋婉放了心。不再打量司徒盈袖,只把熱辣辣的目光投向謝東籬。
謝東籬根本不把譚秋婉熱辣的目光當回事。言笑自若地對譚九齡道:“譚大人好耳風。我才出京城不久,譚大人就算出我們要在何處落腳了。”
譚九齡也不遮掩,笑著道:“謝大人說哪裡話?我哪兒有那麼大本事?是我那內子接到她堂姐的信,哦。應該說是皇后娘娘,瞧我這嘴,總是把不牢!”一邊說。一邊拍了自己的嘴幾下。
“哦?原來是皇后娘娘的主意。”謝東籬笑著點點頭,“皇后娘娘為東元國的國事真是操碎了心。”
“那是!那是!”譚九齡見謝東籬並不反感皇后傳信。心裡又篤定了幾分,笑著又道:“今日這船既然要在這裡停留,不如請大人去我的別苑坐坐?就在這裡不遠的地方,上岸拐個彎就到了。”
謝東籬也不推辭,起身道:“那就去坐坐。”
譚九齡大喜,越發覺得有戲,對著譚秋婉使了個眼色。
譚秋婉便上前挽住司徒盈袖的胳膊,笑道:“這位大小姐也跟我們一起去坐坐吧。坐船挺累的,我最討厭坐船了。”
司徒盈袖看向謝東籬,笑道:“謝大人,我們就不去了吧?”
謝東籬搖搖頭,“沒事,去坐坐。”說著,向艙外走去。
司徒盈袖只好拉著司徒晨磊的手,和譚秋婉一起出了艙室,往船下走去。
他們上岸便坐了譚家帶來的車。
司徒盈袖和譚秋婉、司徒晨磊坐一輛大車,謝東籬和譚九齡坐一輛大車,還有謝東籬的禁衛軍,以及司徒家的護衛騎馬相隨。
浩浩蕩蕩一行人往譚九齡的別苑行去。
一路上,司徒盈袖有意跟譚秋婉說話。
沒想到譚秋婉是個十分健談的女子。
司徒盈袖試探著問她:“……你家裡還有兄弟姐妹嗎?怎麼就你跟你爹來接謝大人?”
譚秋婉爽利地道:“我是庶長女,我爹說讓我來見欽差大臣,我嫡母說皇后娘娘說的好事,當然要先輪到我。”
司徒盈袖好奇地問:“皇后娘娘說的什麼好事?”
譚秋婉臉紅了紅。
皇后的飛鴿傳書其實沒有說得很仔細,只是說謝東籬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難得還未娶親,說譚家姑娘多,不妨早做打算……
她是庶長女,嫡母沒有女兒,當然要她先挑。不過她不知道,皇后可不止發了一道飛鴿傳書,謝東籬南下沿途的縣郡,她都關照到了。
“……我看謝侍郎還不錯,你覺得呢?”譚秋婉跟司徒盈袖咬耳朵,“你可知他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