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那樣一門親事。”
“你還管他跟誰定親?”慕容辰不虞問道,整整衣帶,往外走去。
“本宮不想管。”沒想到齊雪筠笑了笑,“如果本宮想管,陸瑞楓算什麼東西?”
“……那你是同意青兒娶司徒家的姑娘?”
“這個嘛,本宮當然樂見其成。”齊雪筠掩袖而笑,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不過,你的親親好妻子陸瑞楓可不是一般的陰損。她其實並不真心疼愛青兒。”
“何以見得?”慕容辰不信,走到帳篷門口,停下腳步頓了頓,道:“據我所知,瑞楓可是把青兒當親生兒子一般疼寵的。”
“疼寵?給他衣衫穿,給他飯吃,沒有在衣食住行上委屈他,就算疼寵?——你們男人,果然都是粗枝大葉,腦袋都是秤砣做的。”齊雪筠嗤之以鼻。
慕容辰回頭看著她,挑了挑眉梢,“那你說瑞楓如何陰損?怎麼看出來她並不疼愛青兒?”
“這你都看不出來?陸瑞楓笑裡藏刀,比捧殺棒殺都厲害。她直接給你兒子定了門完全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一坑就坑你兒子一輩子。——還能有比這更陰損的嗎?”齊雪筠嗤笑著搖頭。豔麗的臉上紅暈未褪。
“你說那門親事?”慕容辰皺起眉頭,“我也不喜歡那司徒家。不過是商戶,卻要做我侯府的主母,實在是不成體統。”
“你現在明白了吧?”齊雪筠笑著點頭,“不過,陸瑞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本宮沒有出手。她要定司徒家的姑娘。那就定吧。橫豎司徒家的姑娘還有個外祖是沈相。和青兒比,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慕容辰看了她一眼,“你覺得司徒家能跟我們長興侯府門當戶對?”
“……反正親事也定了。你當時不反對,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齊雪筠走回屏風後頭躺下,避重就輕說道:“好了,本宮累了。要歇息。你出去吧,記得別讓人看見。”
“你不是不怕陛下嗎?”慕容辰也嗤笑一聲。“如今怎麼膽小起來了?”
“本宮當然不怕,是你們怕,所以本宮不得不為自己的兒子打算。”齊雪筠翻了個身,面對著帳篷而睡。
帳篷外的慕容長青這才搖搖晃晃站起來。趁著慕容辰還沒有出來,飛快地離開了皇后的營地。
他一邊跑,一邊模模糊糊地想:難怪御林軍的那些軍士圍的圈子離皇后的帳篷那麼遠……
第二天。皇后齊雪筠鳳駕啟程,一直行到北齊京城。慕容長青一路都非常地沉默寡言,再也沒有出現在皇太孫的金根車旁邊過。
……
“皇兄,雪筠回來了。”東元國皇后齊雪筠來到北齊皇帝齊孝帝的寢宮,深深伏在地上泣道。
北齊皇宮和東元國的皇宮大不一樣。
東元國的皇宮華麗貴氣,處處彰顯財大氣粗。
北齊國的皇宮卻是肅穆莊嚴。
高大的石柱,黑色的飛簷,殿內處處都是黑與白交錯的陳設飾物。
齊孝帝靠坐在床上,面色蒼白如紙,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對齊雪筠道:“雪筠,你回來了?”
“皇兄,皇兄,你的眼睛怎麼了?”齊雪筠跪爬過去,抱住了齊孝帝的手,眼淚如同斷線珠子一樣往下淌。
“莫哭,莫哭,皇兄不是好好的?”齊孝帝伸出手,為齊雪筠擦拭眼淚,“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像小姑娘一樣說哭就哭?”
“我在皇兄面前,永遠是小姑娘。不管我多大年紀。”齊雪筠將臉埋在齊孝帝骨瘦如柴的手,在自己柔潤光滑的臉上磨蹭。
“真是,這麼大歲數,還會撒嬌。”齊孝帝臉上的笑容漸漸加深加大,“……朕的雪筠,是世上最會撒嬌的女人。”
“皇兄不喜歡嗎?”齊雪筠偏頭,斜睨著齊孝帝,“雪筠還會很多撒嬌的法子呢!”
“你啊,說你胖你就真的喘起來了。起來吧,地上怪涼的。”齊孝帝縮回手,對齊雪筠說道。
齊雪筠應了一聲,託著齊孝帝的胳膊站了起來。
“皇兄,你的病好些了沒有?”看著齊孝帝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的面龐,齊雪筠坐在他床邊,很是擔心地問道。
齊孝帝咳嗽幾聲,擺手道:“一直就這樣,朕知道朕這病是好不了了。”
“皇兄別說這種喪氣話,雪筠一定幫皇兄找到聖人之血,來醫治皇兄的病!”
“雪筠,你知道朕得的不是病,而是中的毒。”齊孝帝又咳嗽幾聲,“當年用了前朝大周藥聖盛家遺留下來的靈藥,苟延殘喘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