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他的主治醫師姓許,許醫生總是戴著眼鏡,在桌旁看書,他的書桌上有一盆鮮豔的綠蘿。
不知道是不是受陰沉沉天氣的影響,綠蘿也沒有什麼精神,葉子蔫蔫的垂著,葉片泛黃,一點點地枯萎了。
“許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洛川問出來。
心率儀器貼在心口,他最近總是在吃藥,吃完藥之後會犯困,每次睡著都會做很久的夢。
夢到一個穿著白襯衫紅圍巾的少年,他和對方一起在醫院裡,在樓下公園,對方推著他,他們一點點地在圍繞著湖畔散步。
沒有高興,也沒有難過,什麼情緒都沒有,他陷入了一種平靜裡。
情緒穩定的話,他可以算是正常人,就可以出院了。
許醫生:“……今天有做夢嗎?”
洛川把夢境一五一十地陳述:“我在夢裡交了朋友,沒有看清他長什麼樣,只看到了一條紅圍巾,讓我印象深刻。”
他說著,撓了撓自己的臉,從他生病住院之後,宋晚每天都會過來,在他病房前守著,每次過來眼睛都紅通通的。
以前也不是沒有住過院,他不明白宋晚的反應。
只記得自己暈倒之後被送來醫院,怎麼暈倒的自己已經忘記了。
最近吃藥吃的他記不清很多事,經常剛吃完的飯,他到晚上的時候都有些記不起來自己吃了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記得,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許醫生又問他:“你想出院嗎?”
洛川安靜了一會,他費力地思索,才開口,“……已經開學一週了,我還要去學校。”
住院部後面栽了一片棕櫚樹,棕櫚樹鬱鬱蔥蔥,在雨水之後依然傲然地挺立著,陰天的微弱光線從細密的葉子裡穿透,落下一排細密的陰影。
他出院了。
出院的那天宋晚和沈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