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反應,他跟在警察身後出去,眼皮子沉甸甸地垂著,人影在他面前變成一個模糊不定的點。
他被警察推著進去,視線裡出現一張模糊不定的臉,一張豔麗的面容顯露出來,他的視線一點點地聚焦。
過分澧麗的眉眼,深褐色的眼珠,眼褶很深,很喜歡微笑的模樣,不笑的時候眉眼透出幾分淡漠來。
分明是毫不相似的一張臉。
簡修坐在他的對面,鄭言在旁邊坐著,周圍還有其他幾位警察。
“鄭言警官,今天已經是詢問的第十天了,如果今天審問沒有結果的話,您沒有理由再關著他。”簡修開了口,溫和的語氣,沒有看對面的少年一眼。
彷彿只是在遵照法律辦事,論述警方辦案的合理性,而不是為了某個人。
老張在鄭言旁邊,上回已經見識過了這小孩嘴巴厲害,很會不著痕跡的抓住他們的語言漏洞。
“簡修同學,我們現在已經拿到了關鍵了人證物證,你這位同學有殺人嫌疑,憑我們蒐集的證據把他送上法庭沒有問題。”
“鄭隊一直不斷地給他機會……是想給他自己翻案的可能。”
“如果他願意主動供述,他和本案無關的話,到時候我們自然會讓他請回。”
簡修眼睫下有濃重的鴉青,深褐色的眼珠此時裹了一層墨一樣的晦色,他拿出來了一份資料夾推到鄭言面前。
“鄭警官,兇器沒有找到,何況他患有特殊類精神類疾病,如果忽視他的精神狀態強行審問,對待病人來說是一種折磨,同時您們具有引誘招供的嫌疑。”
簡修語氣平靜,“您們每超出的一分鐘審問時間,都可以作為法庭證據。”
說著,他掃了一眼頂上的監控。
桌上推過來的是洛川的病歷。
鄭言抽了一根菸,菸屁股按進了菸灰缸裡,這小子早有準備,下午的時候就寫了一封投訴信到他們警署。
他這邊剛接完局長的電話,人就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