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項燁駐馬立在官路中央,回過頭朝身後張望,身後一片茫茫的夜色,哪裡能看的到夏侯嬰等人的身影。
等了足有小半個時辰,在夜色中才隱約浮現出幾條身影,看到這幾條身影,項燁嘴角微微牽了一牽,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在項燁眼前出現的這幾個人並不是夏侯嬰和蒙蘇等人,而是六個身穿白衣,騎著矮馬的劍客,之所以老遠就能看出他們不是夏侯嬰等人,並不只是因為他們穿著一身扎眼的白衣,還因為他們趕來的方向並不是夏侯嬰他們所走的方向,夏侯嬰等人是自西北而來,這六個人卻是自正西而來。
項燁笑,並不是因為他看到了熟人或是遇見什麼開心的事,而是他發現了在這場旨在覆亡大秦的戰爭背後竟然還有著這麼多的勢力在各自為著自身的利益相互爭鬥。
剛處置了黑衣武士,如今又冒出六個白衣劍客。項燁並不知道這些人為誰做事,但他卻很清楚這六個人必然也是為了某種利益而趕到城陽附近來的。
六個白衣劍客速度很快,當他們靠近項燁的時候,項燁赫然發現其中有他的三個熟人,領頭的那人竟是當初截殺赤雪娥的辛凌,在辛凌的左右兩側騎馬走著的正是辛桐和辛昊,而他們身後的三個人,項燁則是從來沒有見過。
項燁對辛凌等人有著很深的印象,當初他們僅憑三人之力就將赤雪娥的整支商隊誅殺殆盡,那場人數完全不對等,卻是由少數人對多數人發起的屠殺在項燁的心頭早已刻上了深深的烙印。
辛凌等人很快來到了項燁的面前,當他們與項燁擦肩而過之後,辛凌突然扭回頭朝項燁胯下的戰馬看了看。
在發出一聲“咦”之後,辛凌回過頭仔細的打量了一遍項燁胯下的戰馬,兜轉馬頭朝項燁走了過來。
“你這匹馬是從何處得來?”到了項燁面前,辛凌的視線依然停留在赤驥身上,眼睛裡閃爍著貪婪的光彩說道:“你穿戴普通,卻騎著這等良駒,必然是竊來的!”
項燁搖頭笑了笑說道:“先生眼光果然獨到,這確是匹良駒,但卻不是我竊來的,而是友人所贈。”
辛凌眼睛微微眯了眯,說道:“友人所贈?贈你這匹馬的人需有多大財力?要知此馬非一般凡馬,舉世間恐怕只有江東項氏的青年才俊項羽胯下那匹烏騅方可與之媲美!”
“你是不是想搶我的馬?”項燁見辛凌滿眼的貪婪,說話時又處處想著往他是竊馬賊的方向引,鄙夷的笑了笑說道:“這匹馬是一位朋友剛剛贈送於我的,若是你想要,恐怕我也不方便再轉贈於你,不過你若是想搶,那就容易多了,你們有六個人,我只有一個人,真動手搶了,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辛凌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他見項燁衣著平平卻騎著赤驥這樣的名馬,心裡早有了據為己有的想法,只是一時找不到藉口強奪,才上前為難項燁。項燁看出了他的意圖,辛凌反倒感到輕鬆了許多,反正本來就是想搶,被看出來意圖要比拐彎抹角要舒服的多。
“我確實是看上了你的馬。”辛凌也不再拐彎抹角,朝項燁露出一抹讓人看著就渾身不舒服的笑容說道:“馬再好,終究只是一匹坐騎,若是為它丟了性命,怎麼都不太划算,你假如珍惜性命的話,勸你還是主動把它送給我為好!”
這句話若是在數天之前辛凌對項燁說,項燁會毫不猶豫的翻身跳下馬,即便是再心疼,也會把赤驥拱手送給辛凌,可是自從蓋聶教了他翔龍劍法之後,他就一直希望能遇見個真正的劍術高手比拼一次。
李楓自然是毋庸置疑的高手,可當時他卻遭受偷襲受了重傷,項燁錯失了機會。剛才那七個黑衣武士雖然身法極快,但他們的劍術卻是平平。現今恰好遇見辛凌,項燁怎肯放掉這絕好的機會。
他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赤驥頭上的鬃毛,眼睛看向赤驥對辛凌說道:“如果我說我很喜歡這匹馬,根本不想把它送給你,你會不會想要把我殺了,然後把它強行牽走?”
辛凌嘴角上揚,微微笑了笑說道:“莫非你想為了一匹馬丟了性命?”
在辛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項燁轉過頭,看著不遠處站著的辛桐等人,他很意外的發現辛桐等人都是滿臉厭煩的瞪著辛凌,好似他們對辛凌這種動不動就搶人東西的做法很是厭倦。
見到辛桐等人的表情,項燁心中有了點底,高聲對辛凌說道:“若是你想以多欺少,恐怕我真不是對手,不過若是你獨力來搶我的馬,到最後死的還不一定是誰!”
項燁的話剛一出口,一旁站著的五個吳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