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張嘴。”
男人還是毫無反應。
樊籬呼吸一緊,又喚了兩聲,並且還晃了晃男人的身子。
男人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樊籬蹙眉傾身,用手指挑起男人的眼皮,看了看瞳孔,終於確定,他又昏過去了。
哎。
樊籬嘆了聲氣,起身,找來搗藥的藥盅。
將藥丸放進去搗碎成粉末,然後提壺兌了點水裡面,回到床榻邊,小心翼翼地喂入鬱臨淵口中。
樊籬一直坐在那裡不敢睡。
幸虧這幾日他吃了睡,睡了吃,都睡飽了。
不然,這樣沒人說話的熬夜那真是要他的命。
鬱臨淵中途又醒過一次,時間很短,都沒說上兩句話,便又第三次陷入昏迷。
一直這樣反反覆覆了多次。
鬱墨夜的睡穴也是被樊籬點了多次。
從夜裡到黎明,從黎明到白日,又從白日到黃昏,再從黃昏到夜裡。
樊籬眼皮子都沒敢眨,連吃飯都趕得像個什麼似的,跑去廚房簡單快速地隨便搞了點。
煎藥的爐子,他直接搬到了廂房的門口,省得跑來跑去。
鬱臨淵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又亮了。
屋裡的燭火已滅。
他艱難轉頭,就看到樊籬正站在鬱墨夜的矮榻邊不是在做什麼,一動不動,背對著他。
他眸光微斂,出聲道:“樊籬。”
聲音不大,且依舊沙啞得厲害,但明顯帶著一抹涼意。
樊籬一怔,回頭,眉眼一喜:“又醒了?”
說完,自己覺得怎麼那麼彆扭呢?
又醒了。
意識到男人盯著他,又想起那一聲“樊籬”的語氣,他何其敏銳一人,自是知道男人誤會了。
朝旁微邁一步,稍稍移開了一點身子,他指著矮榻上的一處道:“我在看它,天亮的時候,我開門,它飛進來的。”
鬱臨淵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赫然是一隻小鳥。
正落在鬱墨夜右手的手邊上。
鬱臨淵輕嗤了一聲:“難道不是你平日專門養的,用來裝神弄鬼的鳥兒?”
樊籬怔了怔,想起曾經鬱墨夜跟他借過短笛和鳥兒,也難怪這個男人這樣想。
“不是,這不是那隻鳥,不是我養的鳥。”樊籬搖頭,邊說,邊緩緩踱著步子繞到矮榻的另一邊去看那隻鳥。
聞言,鬱臨淵皺眉,虛弱道:“那還不快將其弄走,以防有攻擊性。”
“皇上放心,若有攻擊性,早傷四王爺了,”樊籬沒有看男人,視線一直落在那隻鳥兒的身上,他環抱著胳膊,隻手無意識地摸著自己的下巴,眉心微攏道:“我只是覺得奇怪。”
“什麼?”
“這大冬天的,鳥兒原本就不多見,而且這種鳥兒,我更是從未見過,看似像普通的麻雀,卻不是麻雀,然後吧,它哪裡也不落,就落在四王爺的手邊,也不折騰,特別安靜,皇上你說,不會是什麼靈鳥吧?”
樊籬放下胳膊看向鬱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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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臨淵微微搖頭,覺得他不可理喻。
“你是法師,還是朕是法師,是不是靈鳥,你問朕?”
樊籬呵呵笑。
鬱臨淵忽然想起什麼,瞳孔一斂,再次轉眸看向那隻鳥以及它落的位置。
而樊籬這時也想起正事,舉步走回到鬱臨淵的床榻邊,這時,那隻鳥兒也撲稜著翅膀飛了出去。
“皇上,你們兩個可是躺了兩夜一日,皇上我至少還一直有喂藥,可四王爺一個正常人,這樣睡,一直不吃不喝的,會對身體不好啊,這真的不是長久之計。”
鬱臨淵沒有理他。
他以為對方又昏睡過去了,可看到對方睜著眼睛,眼神深邃悠遠,似是在想事情,他便也沒有打擾。
拂了衣襬正準備在邊上的椅子上坐下,卻又聽得男人的聲音驟然響起:“樊籬,去幫朕做一件事情。”
聲音之凝重,口氣之嚴肅,讓樊籬一怔。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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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下午的時候,原本靜謐的小院突然出現了幾個不速之客。
聞見動靜的樊籬連忙迎了出來。
來人除了幾個馬車車伕,另外總共七人。
太后,以及隨侍大太監孔方,鬱臨歸,蕭魚,霍謙、王德也來了,還有太醫院的孫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