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祉道:“二哥,你別說,那洋人雖然一隻眼藍一隻眼灰,怪嚇人的,但長的可真是俊,頭髮也跟咱們一樣是黑的,也怪不得小六喜歡。”
胤礽很是意外,但想了想仍然道:“洋人嗎?要是小六真喜歡,也未嘗不可。”雖然可能有些困難,阻力有點大,有點挑戰皇室與朝廷、百姓的想象力,但現在他是皇帝,胤祚若真喜歡,費些勁也是能辦的到。
胤祉有些嫉妒他對胤祚的縱容,但轉瞬間嫉妒就被另一種情緒所取代:“二哥,那個夷人是男的。”
胤礽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胤祉替六弟冷汗淋淋:“確實是個男的。”
胤礽靜默了片刻:“這事皇阿瑪可知道?”
胤祉道:“當然不敢讓皇阿瑪知道,九弟也不知,小六隻對我說過,七弟可能猜到了點。”
胤礽道:“那你們回來,那個洋人呢?”
胤祉道:“就是那個洋人要來咱們京城,小六主動提出,皇阿瑪才讓他先回來的。”
胤礽看不出來是什麼表情:“那洋人現在在哪裡?”
胤祉道:“這個臣弟就沒注意了,想來六弟是一定知道的。”
胤礽道:“他叫什麼名字?”
胤祉訕訕地:“洋人的名字都古怪的很,叫個什麼什麼斯,臣弟沒記住。”
又問了問別的問不出什麼了,胤礽叫胤祉下去,命人去查他說的那個人,心裡不知是何滋味。
為胤祚指婚時雖然有些惆悵,已經有了從小看大的孩子要離巢,不再屬於他一個人的預感,但一切的感覺都沒有今天這麼清晰。他原以為這一天回到親眼看大幼弟大婚那一日才能到來。
或者不止惆悵,還有些別的什麼,強烈的不捨、以及莫名其妙的怒氣,說不出的煩躁。
讓查的人的大致資料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他手上,經過這些年的完善,他的訊息系統效率越來越高了。胤礽慢慢翻看,這只是最初步的資料,只有那人大致的來歷與概況。那男子叫詹姆斯,二十三歲,英格蘭商人,半年前在廣州登岸,同大部分外國商人一樣,做的絲綢、茶葉、瓷器、香料等生意。目前暫住宣武門外,從資料上看很普通,不知是何處讓胤祚傾心。
28相思休問定何如
周淩還在查詳細資料,胤礽將胤祚又召了過去:“英格蘭商人,詹姆斯?貝克,二十三歲,六年前買船從愛爾蘭出發,往來於法、西班牙、荷蘭、印度之間做生意,昌平七年夏至廣州,主要販賣象牙、寶石、香料是麼?”
胤祚臉色變了變,看著胤礽手裡那薄薄兩頁紙,咬著嘴唇,良久,喃喃道:“二哥……”
胤礽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小六,你要為了一個男子,還是一個西洋男子抗婚,不娶妻子?你想跟他過一輩子?”
胤祚嘴唇咬泛白,不說話。
胤礽道:“他也喜歡你麼?他願意為你長期留在中?他家鄉可在不知道多遠海那邊,他能永遠不回去?”
胤祚對他問題一個都回答不上來,眼中隱隱泛出淚花。
胤礽將資料摔到手邊桌子上,真有些怒了:“難道還是你一廂情願?!”胤祚喜歡上男人惹他生氣是一回事,他都為那人抗婚了,那人還是不將他放在心上是另一回事!
胤祚這回終於小聲說話了:“他也是喜歡我。”
胤礽道:“哦,喜歡你到哪種程度,願意為你做些什麼,願意為你永遠留下來麼?”
胤祚接下來回答叫胤礽勃然大怒:“我……我可以跟著他走。”
胤礽猛然站了起來:“愛新覺羅?胤祚,你說什麼!!?”
胤祚從來沒有見過他氣成這個樣子,從小胤礽對他生氣都是佯怒,故意逗弄成分居多,連重話都沒說過一句,即便因為別事情發怒也從來都是剋制、有分寸,還從來沒有暴怒成這個樣子過。胤祚也連忙站了起來,在從小到大對他呵護有加哥哥少見怒火中有些害怕,眼中淚光盈盈欲墜,卻還是強撐著不改口。
胤礽盯著他,慢慢道:“胤祚,你再說一次。”
他從未見過陰冷模樣讓胤祚都有些發抖,過了很久,胤祚卻長這麼大從所未有堅強,還是哆嗦著聲音堅持說:“我,我想跟著他一起走。”
胤礽閉了閉眼,一時心間冰冷無比,身子微不可見晃了一下似乎沒有站住,抓住一旁桌角,再張開時目光中泛著刻骨失望:“小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英到底在哪裡?你可知道海洋到底多麼廣闊?你可知道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