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抬頭朝天上看的時候容若已經反應迅捷地連珠三箭朝天上射去,那鷹十分敏銳,看到眾人抬頭看就急忙往高處飛去,但到底沒有快過容若的箭,雖幸運地與第一箭擦翅而過,卻接連被後面的兩箭射中左翅,悲鳴一聲從高空歪歪斜斜墜了下來。
那鷹飛的少說離地面也有十幾丈,這距離普通人能射到已是困難,而且鷹羽如鐵,而容若竟能貫穿,這手功夫讓眾侍衛齊讚了聲:“好!”
胤礽也吃了一驚,他早知道納蘭容若文武雙全,但看到他斯文到有些單薄的模樣,總是不覺忘記,沒想到竟然有這般臂力!
容若謙遜了一聲,大家繼續趕路,果然,這次追兵終於甩掉了。
又跑了一個多時辰的路,果真看見了大隊人馬行進的影子。胤礽勒住馬,道:“師傅,我們過去,要怎麼說?”
容若聽他這話是不願表明太子身份的意思,想了下,便道:“皇上將我留下來,明裡是主持建造匯宗寺,兼理蒙古防務,我只說因事出行,遇到葛爾丹叛賊了便是。”
胤礽點點頭,看看自身一身普通的武官服,容若和幾個侍衛也是,沒有什麼破綻,但月光的這具馬鞍實在太引人注目了,太過華麗,稍有見識的就能看出不同尋常,於是道:“把鞍取了吧,就說月光是才套來的,還沒來得及上鞍。鞍就挖個坑埋在這裡。”
幾個侍衛都是愛馬之人,愛馬的人沒有不重視鞍具的,連容若都微露可惜之色,這鞍具不止華貴,還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但目前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如此。
下了馬,幾個人一起動手挖坑埋鞍,末了連質地不凡的籠頭口銜也取掉,一齊埋了,埋好後侍衛中最年輕的一個不由嘆了口氣。胤礽不由笑道:“不必如此吧,東西就埋在這裡,想要的就記好地方,日後你們誰要是有機會找到了,本宮就把它賜給誰了。”
此言一出,眾侍衛大喜,都忙東張西望記地形,容若微笑搖頭。
大隊人馬走近了,眾人上馬迎過去,這回胤礽和別人共乘一騎,沒有側坐,月光乖乖地跟在他旁邊。胤礽本來很擔心月光沒了約束後會自己撒蹄子追尋自由去,沒想到它倒沒有,不枉了沒出事前胤礽一見它就松子糖蘋果的賄賂。
過去後容若亮明瞭自己的身份,命這十佐人分出三佐去追擊那些匪徒。率領這十佐人的是一個臺吉,名字叫做普楚,倒真是人如其名,胖胖的臉小小的眼睛,笑的很不討人喜歡,但驗證了容若的身份後不管怎麼說面子上對容若十分客氣恭敬,立刻聽從他的命令吩咐三佐人馬按照容若指點的方向去追擊匪徒了,其餘的人馬就地紮營,等待訊息。
容若沒有反對。
天剛明遇到胤礽他就發出了聯絡訊號,召集康熙留下來讓他率領的找胤礽的侍衛和親兵,老康留給他的人很不少,是這次隨駕的侍衛和親兵的一半,但草原實在太大,這些人往草原上一撒就渺小的看不見了。加上訊號發出後他們不停的奔逃換地方,附近的人到現在還沒趕來。這位臺吉要在這裡紮營,他們也正好等等援兵。
臺吉特地給容若單獨紮了一座大營帳,而後看看天色不早,開始讓手下們埋灶做飯。
五月正是草原上最美的時候,剛下了一場大雨,草叢裡冒出一叢叢蘑菇,到處都是。臺吉手下的伙伕們熟練地拿了筐子,沒有筐子就兜著衣襟四處去採蘑菇。有些蘑菇你經過的時候還太小,往遠處採了一圈回來就長的肥碩鮮美了,每個人都採的拿都拿不住,灶臺周圍沒多久就堆成了小山。
還有人去打了野雞野兔什麼的,回來洗剝乾淨,丟鍋裡和蘑菇一起煮湯,只放了一把鹽,鮮香的味道卻直往人鼻子裡鑽,讓胤礽都暗流口水。
容若擔心胤礽的傷,將他拉進帳篷找出傷藥幫他上藥,詢問他是否需要再燒開水清洗一遍,胤礽連連搖頭。開玩笑,再洗一遍要痛死人的,他沒有自虐癖,況且烈酒消毒肯定比開水要更徹底。
容若先幫著他給後背的大大小小傷口撒藥,尤其是那一道刀傷,然後才是前邊。正撒著一個侍衛幾步走到帳篷門口,壓低了聲音稟報道:“殿下,大人,又有五六騎人馬來普楚了,普楚看起來和那些人很親近的樣子,可是他們的刀看起來和襲擊咱們的匪徒很像!”
容若和胤礽都是一驚。還沒有說話那侍衛便又急迫地道:“他們過來了!”
容若急忙拿衣服要給胤礽穿,胤礽慢慢伸手,若有所思,剛穿了一隻袖子普楚貌似粗豪的笑聲便在帳外響起:“納蘭都統,我部的塔布囊聽說您光降,特來拜見!”
容若執著另一隻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