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苦意,他也低聲道:“殿下,可不可以不要總對我這麼戒備?我……不過是想陪在您身邊而已。”
胤礽一怔。
沈廷文站在春風中爆青的碧綠柳絲下,嘴角噙著分笑意,款款訴說,跟隨二人的從人被被這氣氛所懾不敢近前來:“殿下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麼,那年我十七,您十三歲。“
他實在是一個掌握氣氛的高手,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他一說,幾乎有種韻律的美感。胤礽覺得這要是後世的電影,此時一定響起了煽情的背景音樂。
沈廷文接著說道:“那年我剛中解元,騎著馬從貢院對面的茶樓下經過,您就坐在茶樓二樓的窗邊,我一抬頭看見殿下,從此就唸念再不能忘。”
沈廷文真是胤礽見過的最會表達的人,本來肉麻的話由他平平淡淡地說出來,卻一字一字,深情無限。
胤礽想起四年前初見,芝蘭少年騎在高高的馬背上翩然而來,綺繡巷陌一瞬間失去了顏色,那一雙多情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直到轉過街角再看不見。
沈廷文眼波柔的像江南的春水,凝眉定目的看著胤礽:“殿下也看出來了,我本不是能受得了官場拘束的人物,參加科舉制只不過是不願拂逆家中長輩的心願,本打算得一個功名交代過去,便立刻棄官自在逍遙去的,在殿試上再見殿下,卻戀戀不願再離京師。”他的話語裡充滿了誘惑,“殿下,我等了您四年。讓我陪著你,好麼?我能看得出來你並不喜歡女人,我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你厭倦的時候,我會自己消失。”
胤礽一瞬間幾乎真的被他誘惑到了,然而立刻便清醒過來,欣賞地看著沈廷文,說道:“本宮差點真的被你迷惑了。原蘅(小沈童鞋的字),你真是一個善於把握時機的人,你這話在以前對我說,我便不會考慮,過幾年對我說,我也不會動心,可是偏偏是現在……”胤礽含笑,上下打量他,“如果你能讓我動心,我便給你一個機會。”
在多倫會盟以前,他的心還沒有真正在這裡安定下,他對這個環境還潛藏著恐懼,嚮往著“真”,所以他只會喜歡劉兼那樣乾淨純真的男孩子,幾年以後,他可能已經厭惡了這權力巔峰的勾心鬥角,再次嚮往“真”,返璞歸真再次喜歡那樣的男孩,只有現在,他安定了下來,周遭的一切還沒有讓他厭惡,他恰具備好奇心、征服欲和對□的渴望,而沈廷文,他現在的條件滿足這一切。
說起來大阿哥胤眩�涫狄彩鍬�閼廡┨跫�模�叫畝�郟��撬�納矸薟皇欽飧觶�返i並不討厭他,只是他不想真正惹怒老康。而沈廷文,只要他懂得剋制,即使出了事,胤礽也有把握能護住他。
沈廷文的臉,瞬間被狂喜點亮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這喜悅超出了他自己的估量。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在底下再加一段吧,二更我做不到了……請罪
我想把顛倒的作息時間調回來,實在有點頂不住,咱們明天繼續努力,好伐?沒臉沒皮笑
反正我一定會把差著一章補上的,真滴,請相信我!!
父愛澎湃的太子殿下
女兒洗三的時候,胤礽才去見了次其其格。其其格憔悴了許多,也沒了在草原上時個凌人盛氣。
這是當然的,雖然因為她生了當朝太子的長女,老康赦免了她父兄和阿嘎部落的罪責,但是在王權集中的北京,她小小一個部落首領的女兒實在算不得什麼,況且看皇上跟太子的意思,雖然對這個小格格的出生很歡喜,但對小格格的娘並不怎麼感冒。否則也不會女兒都生出來了,還連一個名分也不給她,甚至連毓慶宮都不讓她進。她這種沒背景、沒靠山、沒聖眷、自己又不會做人的人在紫禁城怎麼能討好。
能在紫禁城生存下來的人物都是最靈巧的人,哪一個不是眉眼通挑,見皇上和太子如此態度,該拿出什麼樣子來自然是心中有數的很。洗三這一天其其格頭一次被准許見外人,宮裡的皇妃、公主、宮外的貴婦、貴女來了無數,個個前呼後擁珠翠輝煌,恍若神妃仙子。這些人和其其格說話無不客客氣氣,但氣度姿態卻無一不讓本來驕傲自負的其其格自慚形穢。其實在養心院待產的這些天,連身邊的嬤嬤宮女們的教養規矩都比的她像鄉下的野丫頭,遑論其它。
其其格本是一腔怨恨來到北京的,她落入葛爾丹的人的手裡,著實吃了不少苦頭,好容易脫險後父母兄弟卻已全部淪為奴隸,生長的整個世界一夕改變。再然後她竟然得知自己懷了孕,而又有別有用心的人告訴她,她腹中的孩子的身份竟然是她想也未曾想過的,也是自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