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木合附和道:“草原群雄一個個都被他翦滅了。現在只剩蒙古、乃蠻和克烈三足鼎立。”(前文中我已說過這三個部落之間的關係不適合用三足鼎立來形容。他還犯這種沒水準的低階錯誤。唉,沒讀過俺的書,真可怕!)
“形勢相當明顯,有他無我,有我無他!”阿勒壇似乎是在作總結。
“我看少將軍氣宇非凡,將來定是個能成大器之人。可是你做人正直不阿,做事光明磊落,我擔心你會被那個跟小日本鬼子似的狡猾狡猾的陰險小人給暗算了,所以才推心置腹,以誠相見。”札木合的馬屁拍得恰到好處,一下子激起了桑昆的滿腔熱血,彷彿自己擔當著守護人間正道的神聖使命,萬不能讓鐵木真那個奸詐小人得勢將朗朗乾坤玷汙成臭氣熏天的人間地獄。
義薄雲天的桑昆一掌擊案:“我早就看出了鐵木真的虎狼之心,可父汗竟被鐵木真的小恩小惠矇住了眼睛!”
札木合:“你是他的獨生子,克烈部生死存亡全靠你了!”
“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札木合毫不遲疑地說:“先下手為強!”
“幹掉鐵木真,然後再消滅乃蠻部!”阿勒壇提出了自己的戰略構想,“那時整個草原就是你的了!”
鐵木真的親叔叔答裡臺湊上來:“我倒有個主意。”
“你說!”
“無水不成江河,無根不成大樹,我們可以先搶來他的百姓。失去了百姓,他就成了光桿司令,還稱什麼可汗?”答裡臺的這條計策可謂用心良苦,其中大有文章。後來他就是憑著這條獻言贏得了鐵木真的原諒。
札木合一怔。桑昆和阿勒壇興奮地叫道:“好主意!搶他的百姓!讓他成為禿杆司令!”
這樣一條餿主意,居然令兩個哥們兒激動地當作錦囊妙計依言施行,像這種政治素養,怎麼跟鐵木真過招呀?
說幹就幹!當天夜裡,桑昆的人放火偷襲了鐵木真的牧場,還搶走了一些屬民百姓。
次日凌晨,桑昆慌慌張張地闖進札木合的氈包,氣急敗壞地說:“咱們搶掠鐵木真百姓的計劃失敗了!他們發覺了,帶領部眾離開了與父汗合牧的營地。你們說怎麼辦?”
札木合瞪了一眼答裡臺,然後地說:“惟今之計只有說服王汗大動干戈,消滅鐵木真!”
桑昆皺緊眉頭,猶豫不決地喃喃道:“父王能同意嗎?”
札木合胸有成竹地說:“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只要把同樣的話讓十個人去跟他說上十遍,他就會深信不疑了!”
散會後,札木合一把將答裡臺拉到一旁,逼視著他的眼睛惡狠狠地質問:“你出主意讓那幾個蠢貨搶鐵木真的百姓居心何在?”
答裡臺咕噥道:“無水不成江河……”
札木合威脅詐唬道:“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老老實實主動交待。”
置若罔聞,不理不睬。
札木合苦口婆心地勸誡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老實交待了吧!”
噤若寒蟬,緘口不言。
札木合決定不再浪費感情對牛彈琴,乾脆一語點破:“打草驚蛇,對不對?”
答裡臺語塞。
札木合搖搖頭:“我當時就該想到(可惜你的大腦反應速度還是比人家慢了半拍),你們畢竟是親叔侄啊!”
“不對,他關押過我,還不讓我參加庫裡臺大會……”答裡臺心虛地支吾著。
札木合警告說:“老東西,你不要狡辯!你以為這樣做就能留條後路嗎?一旦鐵木真打敗了桑昆,你就能求得他的寬赦了,對不對?你妄想!誰也不會喜歡反覆無常的小人!我警告你,這是頭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要再敢暗中幫助鐵木真,我的馬刀不會吝惜砍下你的黑頭!”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赴宴差點兒變成赴死
不久之前,出於政治聯姻的目的,鐵木真委屈自己那英姿勃勃、威武勇敢的寶貝兒子朮赤迎娶桑昆那位眼瞅著就有步入更年期危險卻沒人願意收購瀕臨完璧歸天的妹妹。朮赤懷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悲壯的犧牲精神等著娶回個老阿姨做媳婦兒,連鐵木真都被自己這種偉大的慈善義舉感動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熱臉貼到人家的冷屁股上了,桑昆非但沒答應這門婚事還罵他兒子朮赤是雜種,勸他們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盡作美夢了。
鐵木真父子出離憤怒了。朮赤看著自己英氣逼人的臉,氣得無話可說,對方真要是個天鵝咱被罵個狗血噴頭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