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什麼呢?”
“沒,沒什麼。”現在他又可以說什麼呢。
“向子,到底是什麼能讓我們發抖,這樹嗎?還別說,這樹還真沒見過。你們見過嗎?”
“沒有。”全都搖頭。
“當然是這樹。當時有兩人開車追我,要花兩千買下這樹,我當時沒同意。”想說的,沒了證據,不能說了,他只好想辦法把話圓回去。
“兩千?這什麼樹?果樹嗎?”
“他們說是什麼古樹,我也不認識。”
“別賣,千萬別賣。他能出兩千,找對了頭,轉手,說不是能賣兩萬。”胖子做生意,明白這道道,勸向陽道。
真才值兩萬嗎?琴海文明花十萬年時間,又種到了地球的原始森林的古樹,才值兩萬人民幣?
第四章,三年等一回
向陽的行李很好收拾,就幾件換洗的衣服和一個毛毯兩床被。至於教科書和資料書籍,在畢業那天就拿去換了二十大元。
當然這價值“兩萬”的樹,是絕對要帶走的,這樹可比他都貴得多。
樹起了出來,樹根長了不少……咦?向陽再看去,樹根似乎在回縮。難道這樹還能任意大小。“小些,再小些。”
樹真變小了。
“喂,你幹什麼?西遊記看多了?”喜子拍了他一下。
“不是,這樹……”
“樹怎麼?不好好的。”
向陽再看,果然樹還是那棵樹,什麼變化都沒有。他揉了揉雙眼,心說:難道是我眼花了?
“喂,你們看,又要重拍《西遊記》了。”鄰居開了電視,正好被瘦子看見。
“有什麼好看的,越重拍越差。”喜子很不屑。
“那倒也是。”瘦子一聽,也沒了興趣。
幾個人都在幫向陽收拾行李,他的行李又不多,幾個人一扛,便全搬光了。退房的事,交給胖子了。唱著歌,送他進了長途汽車站。
樹這麼大的物件,坐火車得辦託送,他不放心。還是長途汽車好,車頂一綁,樹可以隨著人走,他也就安心了。
長途汽車駛進了市停車站,在那裡花上六元,坐上市到鎮的公郊車。這樣的公郊車因為被承包了,所以車費全是他們隨便定,車費這麼貴,可是回家,沒有辦法。不是沒有兩元的車次,可是他們一承包,別的車次根本不讓停,發現一次,打人家一次,久了,也就不停了。
六元花出去後,到鎮裡已經可以看到月亮了。又花了一元,坐上馬自達,來到了大山前。
“向子,回來了。”二叔的菸頭火光映紅了他樸實幽黑的臉。他蹲在路邊,腳下的菸頭,說明他等了很久了。
“嗯,二叔,我回來了。”
接過行李,套上馬車。這是莊子裡惟一的滇馬,山路難行,滇馬最好。
“二叔,我爸怎麼樣了?”坐上馬車,向陽問道。
“沒事,從埂上摔了一下。掛瓶水,就回家了,就是重體力活幹不了了。”
農村永遠是農村,這在農村是“沒事”的事,在城裡卻絕對是要全家命的“大事”。向家莊是建在八百里群山之中的小村子,村子只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進村。向家莊入畫很美,可是看上去似乎是建在一起的房屋,如果要竄門,還是要走上一段山路。為此村子建了廣場,有大事敲鐘聚集村人。平時村人打招呼,多是大聲喲喝。這就是向陽的家鄉,一個看上去很美,卻一點兒都不便利的地方。
回到家,父母還是那個父母。既沒有因為他成為大學生變年輕了,也沒有因他成為大學生而變富裕了。反而是多添了皺紋,反而是再也幹不了重體力活。
向陽沒有再離開,他住了下來。家裡需要能幹重體力活的男人,而這裡也是他的家鄉。村人一開始都不知道他回來了,不是村人變了,變得和城裡一樣,而是不便利的交通,讓村人們發現另一家的新鮮事,總是需要花費上兩三天的時間。
他這一留便是三年過去了。三年來,他一心指望的樹,什麼變化也沒有,似乎隨時都會死去似的,除了多了三片樹葉。這樹應該怎麼用,向陽是完全摸不著頭腦,不過這三年,村子的水清了,山也綠了,就是不遠處工廠的灰塵也很少往村子落了,天空恢復了以前的瓦藍。當環境發生了變化時,他突然有了種感覺,樹終於活了。
這只是感覺,並不能證明什麼,他還是一邊種著家裡的一畝二分地,一邊在農忙完上城裡工地做工。
三年,他很輕易便學會了活灰、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