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事只有他知道,你可以去問。”
向爸笑了笑,沒有去問,也沒有去問的打算。在他看來,那可是向老太爺,連他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他就更解決不了了。
董老見他沒有動的意思,也沒有再催他。他知道早晚會有人憋不住,他早就注意到了,向老太爺不是今天才出現在這附近的,他這幾天已經在這兒出現好幾次。董老看看穩坐泰山的向爸,心想:看來,這最後憋不住的人,一定是向老太爺了。
這時,村長向大牙子家裡也沒有安生。向大牙子的兩個女兒女婿都來了。
“爸,你說,上次你賣糧,虧了多少。”這是大女兒向文靜,可惜她一點兒都不文靜不說,還十分火暴。
向大牙子很後悔,後悔他的賣糧行為,只是知道向陽賺了錢,他便向兩個女兒借錢。這下好了,錢沒賺到,虧了老本不說,還連女兒的都賠了。
“沒,沒虧多少。”向大牙子聲音很輕很細,他也大不了聲。因為沒有買家,他可是用了貨車好幾天,光這費用,就有好幾大千了。其實他虧,也就虧在這了。
“聽說向子賺了不少,要不咱們去問問他。”二女兒向湘說道。
“那是人家賺錢的路子,能告訴咱。”向文靜說道。
“怎麼不能?都鄉里鄉親的,再說咱爸可是村長。”
兩個女婿沒有一個開口,蹲在一起抽著他們八毛的紅旗煙,就這已經是他們最大的享受了。兩個農村漢子,本以為娶了村長的女兒,是福氣。可現在才知道這村長的女兒,全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現在哪兒是娶媳婦,根本就是嫁了過去。一旦她們孃家有事,他們必須到不說。就是他們想出去打工賺錢,他們的老婆都不允許。
顯然她們也知道自己不好,惟恐這老公一去,不復返,哪怕還回來。可是要像向家村的男人那樣,一出去,兩年三年的不回家,她們也不樂意。按她們的說法,那樣她們都成望夫巖得了,人一輩子,有幾個兩三年。
討論完向大牙子的事,二女兒開口道:“爸,我和強子想搬回來住。”
“爸,我們也搬回來。”大女兒也立即跟進。
“搬回來?為什麼?他們家欺負你們了!”向大牙子立即生氣了,聲音也大了起來。
“不是的,爸。”向湘開始解釋,比起她大姐,她更加會說些。原來她們聽說國家農業不僅不收積了,而且還給錢。她們就打起了種地的主意,可是她們男人所在的村子的土地是掛在她們男人父母名下的。她們也向他們男人要了許多次,可是兩個男人知道,這地是他們父母的命根子,也是今後生活的保障,是無論說什麼,也不去要。
正當兩個女兒想辦法要地的時候,她們聽說了向陽承包荒山的事。“爸,你也知道,我們都沒有工作,所以我們想搬回來,你再批給我們點地種。這也算是有正經事做。”
女兒女婿都沒有工作,這是向大牙子的心事,所以每次去領農業返助金,他都讓女兒們去領。為的便是那每人五十元的抽取的跑路費。
兩個女婿對他們老婆說他們沒有正經事做,心裡很不滿。心想:不是你們,我們早出去打工了。
向大牙子知道為什麼他女兒不讓她們丈夫去打工,他女兒和他說過。除了前面的原因,最主要的便是他們至今沒有孩子。大女兒這樣,二女兒也這樣。
在農村,你可以沒有錢,卻不可以不傳宗接代。不是向大牙子村長的身份,恐怕他們早就離了。雖然沒有離,但是風言風語也不少。向大牙子知道,在他們村,村人都稱他的女兒是不會下蛋,只會打鳴的母雞。只為這,向大牙子就同意她們搬回來。可是他也有顧忌,這裡是向家莊,他雖然是一村之長,但是他頭上還有個向老太爺。“可是女兒,你知道,咱們莊子人多地少,這地……”
“爸,我們不是要現成的田地,我們也承包荒山。”
“什麼?女兒,承包荒山可不是小事。別看新聞說承包荒山多好多好,我是村長。我們開會時,可是介紹了不少承包荒山破產的。不行,這點我絕對反對。”向大牙子有政府檔案看,知道承包荒山風險大,對此他是堅決反對。
“爸,你聽我把話說完。”向湘根本不是想承包荒山,雖然名義上是荒山,但是其實是山與山之間的坡腳,她打算修整一下那裡,這樣坡腳就成了平地,就可以種糧了。“爸,即便什麼都沒種出來,不還有農業補貼領嗎?”
向大牙子想了想,很認同他二女兒的想法。心想:不錯,我怎麼沒想到。這不就是田嗎?即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