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來。
沙林大祭司的預言還有一些東西是兩個人不明白的,但此情此景,已經足以讓兩個人斷定了。
冰原巨熊部落的戰士們一個個鼻翼劇烈的張頜著,他們瞪大了眼睛,像其他部落聯盟的戰士一樣站在一邊,用像岩漿一樣沸騰灼熱的目光看在張鐵的身上,生怕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幻覺,在他們眨一下眼睛之後就一切都消失了。
為了這一天,他們的父親,他們的父親的父親,他們的祖父,他們祖父的祖父,已經在冰雪荒原等待了數百年。
奧勞拉來了,血火天幕的光輝把她猙獰的金屬面具照耀得一片赤紅,顯現出別樣的妖異,他看著張鐵,不敢相信面前這個人就是她認識的那個有些無賴的傢伙。
張鐵此刻的臉上的神色是肅穆而莊重的,在他身後那讓人不敢逼視的血紅天幕的映襯下,他的肅穆和莊重,就變成了神聖。
奧勞拉想說什麼,但眼前萬人無聲的場面卻把她的話堵到了喉嚨裡面。
沙……
沙……
在這樣的場合下,這個時候,每個人耳朵裡唯一能聽到的,只有張鐵那從容腳步踩到地上的沙沙聲。
張鐵只是安靜的走著,他走進了傷兵營,看著那些此刻同樣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的傷兵們,就在數千人安靜的注視下,他走到了水槽邊,輕輕拿起了那個已經沒有半滴水的錫制的水壺。
張鐵的行為很奇怪,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在拿起那個水壺的時候,張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只要走出這一步,他就真的沒有辦法回頭了,後面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必須咬著牙承受下來。
這個時候,他看了傷兵營裡的那些傷兵一眼,傷兵們躺在地上,所有能堅持著掙扎爬起來的人,這個時候都已經爬了起來,傷兵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許多人驚愕的張大了嘴巴,艱難的喘著粗氣,在這些傷兵之中,很多人的年齡,也就是十七八歲左右,和自己一樣,和自己的那些兄弟們一樣……
張鐵說話了。
他的話,洪亮而緩慢,帶著一股低沉的味道,清晰的傳遍了傷兵營,還有周圍的每一寸空間。
所有人都聽到了。
“那信我的人,必得救贖!”
這第一句話說出來,張鐵舉起了水壺,把水壺傾斜倒下,水壺裡面一滴水都沒有……
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
聽到張鐵的第一句話,馬克西姆一下子口乾舌燥,幾乎要站不穩,他的心劇烈的跳動著……
“那跟隨我的人,即使行走在荒漠之中,那石頭上面,也會湧出甘泉……”
張鐵的第二句話說出,那原本空空如也的普通錫瓶,一下子,就有一股清澈的水流流了出來,注入到傷兵營的水槽之中……
在那嘩啦嘩啦的水流之中,整個傷兵營和周圍圍觀的那數千人就像被凝固了一樣,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或許,那水瓶之中原本就有水,只要普通的高手,都能控制著裡面的水,不讓它流出來——一個念頭在許多人的心裡閃過,但轉眼之間,心裡流淌過這個念頭的人的身體就顫抖了起來,因為從那水瓶裡面流出來的水流源源不絕,其容量,早已經超過了水瓶的好幾倍。
瓦吉德和羅斯拉夫的身體顫抖著……
奧勞拉的身體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在數千人鴉雀無聲的注視下,張鐵舉著手上的錫制水瓶,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從張鐵手上水瓶流出來的清澈水流,已經把傷兵營那個巨大的水槽注滿。
那個水瓶在張鐵的手上已經不是水瓶,而是一眼永不枯竭的甘泉。
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一個吊著胳膊的受傷的戰士顫顫巍巍的走到了水槽邊上,戰士用左手拿著行軍飯盒,在水槽裡舀了一下,然後仰起頭,喝下……
晶瑩的水珠順著那個戰士的鬍子滴在了地上……
“是……是真的……這是……這是……神蹟,神蹟,我們得救了!”
喝水的戰士在張鐵面前跪下了,用最虔誠的姿態跪下……
神蹟,這是神蹟,只有神,才能在眾人的注視下創造出這樣的奇蹟……
傷兵營還能行動的一個個傷兵在張鐵面前跪下了,一個個淚流滿面,他們知道,他們得救了,再也不會在這裡絕望的等死和在看不到希望的黑暗中掙扎……
是神,是神的化身拯救了他們!
“神蹟……神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