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在蘇珊和菲奧娜見到安琪兒幾個人的遺體的時候,幾個人的身上都有一些奇怪的傷痕,那傷痕不像是來源於野獸的攻擊,而更像是人為的,而且幾個女生身體內的血液似乎已經像是被抽乾了一樣,安琪兒的右手依舊緊緊的握著,在蘇珊和菲奧娜兩個人流著淚花費了一番功夫將安琪兒的手指掰開之後,才把她掌心中的東西拿出來,安琪兒手中緊握的,就是張鐵送給她的那個戒指。
在玫瑰社女生那些很私密的,只在玫瑰社女生中流行的“規矩”中,一個女生把男生送她的首飾從身上摘下,如果是立刻就丟了,那就是要兩個人永遠一刀兩斷永不相見,而如果還拿著,沒有丟棄,那就是要把那個東西重新交回給那個男人。
如果安琪兒遭遇的是意外,那麼,在那意外突然發生的時候,她首先想到的是自救和活命,而不是在危急時候還想著要把自己送給她的戒指還給自己,因為自己那個時候根本不在場,也沒有這個必要,所以,安琪兒摘下戒指握在手裡的用意,就是想讓見到她的玫瑰社的其他女生幫她把戒指還給自己,安琪兒就是透過這麼一個動作來告訴自己,在她摘下戒指的時候,她還是活著的,清醒的,但她卻已經知道不可能再活著見到自己了。因為她已經預知到了自己的命運。
這就是安琪兒要告訴自己的話,如果是遭遇了意外,安琪兒不會這樣做,她這樣做,那就是想告訴自己她是怎麼死的。
安琪兒是一個聰明而且驕傲的女生,當其他幾個女生想不到,或者已經沒有能力這麼做的時候,她做了,把自己手上的戒指緊緊的握在了自己的手心,給自己留下了一個最關鍵的資訊。
讓幾個女生悲慘死去的誰?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除了阿比安大師,已經不會有第二個人。
如果阿比安大師是一個白痴,或者他已經失去對他的那座城堡的控制,那麼,或許城堡裡真有人敢對他身邊的女助手下手,而且還一次弄死了五個姑娘,問題是,阿比安大師不是白痴,一個年富力強晉升到諾曼帝國布倫斯威克行省丹藥師工會的副會長之一的丹藥師,更不可能在黑炎城這種地方失去對他自己老巢的控制,在黑炎城,阿比安大師嚴厲的名聲張鐵很早之前就聽說過了,所以兇手除了他之外不會有別人。如果是別人,阿比安大師更不會用自己的影響力把這件事輕描淡寫的解決。
張鐵站在山坡上,看著阿比安大師所居住的那個更加宏偉的城堡莊園,眼睛裡,已經是一片冰冷的死氣。
在把那個城堡莊園的每一個細節印在自己腦子裡之後,張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半分鐘後,張鐵睜開了眼睛,伸手從地上撈了一把雪團,在自己的臉上揉搓了一下之後,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
二十分鐘後,在黑炎城的一條街道上,張鐵重新坐上了黑金大飯店為他配置的專車,張鐵坐回車裡,砰的一聲關上車門,讓自己的思緒重新冷靜下來,梳理了一下那些要做的事情。
去格里高利大街!”在確定了今天要做的事情之後,張鐵就讓司機把車開動了起來。
……
格里高利大街,是以曾經統治黑炎城的煤鋼聯合會中格里高利家族的名字命名的一條大街,在黑炎城的傳說中,這條大街之所以叫格里高利大街,是因為這條大街上有超過一半的房子和商店是格里高利家族的。
張鐵來這裡,當然不是要做什麼和格里高利有關的事,而是一件對張鐵來說更重要的事情。
汽車在格里高利大街上的一家郵局門口停了下來,張鐵在車窗裡看了看大街對面掛出來的那個叫做“碧昂診所”的招牌,然後就下了車,直接橫穿過馬路,朝著那個診所走去。
診所的大門就在那塊招牌的下面,因為天冷,又剛剛過完年沒幾天,這一大早的,診所裡沒有幾個人,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年輕護士就在進入診所後的服務檯後面,一直到張鐵走到診所的服務檯前,那個護士才發現有人進來,連忙從服務檯下抬起頭來,然後把自己手上的一包零食趕緊收起。
“啊,先生,你需要看病嗎?”微胖的圓臉護士看著張鐵。
“我不看病,我找碧昂醫生!”
“你和碧昂醫生有預約嗎?”
“我不需要預約!”張鐵笑了笑,把自己的那張鐵角軍團監察部的特別通行證拿出來讓護士看了一眼。
鐵角軍團監察部的特別通行證也就是監察部軍官在執行任務時候的身份證明,在黑炎城這種剛剛被諾曼帝國用武力征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