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到齊大嫂子家門口,方氏一推門發現只是虛掩著,不禁嘆氣道:“翔平這孩子真實的,自己出去都不知道鎖門。”因為只有齊大嫂子在家,祝永鑫不方便進去,就在院裡蹲著抽菸,讓方氏領著荷花進屋。
屋裡一股濃郁的藥味,還有些陰潮的黴味,齊大嫂子在炕上,一臉蠟黃,憔悴地靠在牆邊坐著,聽到門口有動靜,似乎都沒力氣睜開眼睛似的,費力地問:“是平哥兒回來了嗎?”
“這可是咋整的,前陣子瞧見不還是好端端的。”方氏進門就先把風燈放在了炕邊,屋裡稍微地亮堂了點兒,更顯出齊大嫂子的憔悴和病態。
齊大嫂子聽到聲音抬起眼皮,件事方氏忙道:“祝二嬸子,你咋大晚上的來了,是不是平哥兒又闖禍了?”
“沒有,你放心吧,平哥兒本來想去林子裡,看能不能給你套點兒野雞還是兔子的,但是回來的路上摔了一跤蹭破了點油皮兒,正好荷花她爹今個兒摸牌回來的晚,就把他領我家上要去了,我聽說她說你病了就趕緊過來看看。”方氏見到這般光景哪裡還會再實話實說,隨口撤了個慌道,“你說你都這樣的境況了,咋也不知道吱一聲,鄉里鄉親的誰家幫點兒不比你這樣自個兒熬著強?就算你不想著自己,難道你就捨得把平哥兒自己丟下?”
齊大嫂子聞言放聲大哭起來:“二嬸子,你是不知道啊,我這毛病,大夫都說就是個拖累人的病,就算天天人參雪蓮的吃著,也是這麼個不死不活的樣兒了,孩子他爹不想被我拖累早早地就走了,連快地都沒給我們娘倆留下,若不是平哥兒跪在炕錢求我,我恨不得自個兒早死早託生了。”
“快別這麼說,你看你家這陰沉沉的,一屋子的潮氣,好人住著都得悶出病來,更何況是你正生病呢!”方氏伸手一摸炕上的草蓆都是潮涼的,更是皺緊了眉頭,最後乾脆道:“穿上衣裳上我家去,明個兒我來給你把屋子拾掇一遍,再給你搬回來。”
齊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