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了,說:“綠綠,你餓壞了吧?”
苗綠鳴點頭:“餓死啦。”捲起袖子,露出一段細胳膊問,拍著桌子道:“拿酒來!”又問:“你的錢帶夠了嗎?”
宋青谷微笑道:“帶夠了帶夠了。”語氣居然是對咩咩的那種柔和。
苗綠鳴有點兒臉紅。
宋青谷看他選的那些菜,素的多,葷的少,只要了一盤海螺肉,紅兮兮的鴨血倒要了兩盤。
宋青谷說:“你不是喜歡吃腥氣的東西嗎?要點兒魷魚之類的。”
苗綠鳴湊過頭來小聲說:“那些太貴。再說海鮮河鮮放到火鍋裡涮也是浪費。”
宋青谷呵呵笑:“你挺會省錢。”
苗綠鳴操著不太標準的南京腔說:“一分二分,省下來結婚。”
宋青谷大笑:“省下來辦嫁妝。那我豈不是賺到了?”
苗綠鳴送過去一個白眼。
一頓飯吃到十一點半。
這裡離宋青谷家近,他說:“綠綠,這麼晚了,今晚住我那兒吧。”
苗綠鳴略想一略說:“行。”
兩個人進門時各自脫鞋子,宋青谷抱怨:“這繫帶的鞋子樣子好看,真是麻煩。”
苗綠鳴很自然地蹲下去替他去解那糾成一團的鞋帶。
低頭間露出一段細脖子,髮根處有一個小小的窩。
宋青谷把他抱在懷中,手從外套伸進去,隔了厚毛衣捏他細細的腰,在他耳邊說:“綠綠,想你啦。”
苗綠鳴被溫情擊中,措不及防,只得埋頭在他的肩上,悶悶地說:“昨天才見過的。”
以前也聽過情話,“小綠,我想,老了以後,還是讓你先死吧,留你一個人在這世上,你一定會受不了。誰會照顧你疼你?”
這話聽起來很狗屁,而後來事實證明也的確是狗屁,可是,說的時候,總有兩分真心。
苗綠鳴並不認為自己從那以後便刀槍不入,但依然這樣地不堪一擊,真是讓自己無奈。
宋青谷突然把苗綠鳴橫抱起來,一個弓步,做了一個象是海底撈月的動作。
苗綠鳴嚇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攀住他的肩背,叫道:“宋苞谷你幹什麼?”
宋青谷哈哈笑著說:“今天去省歌(江蘇省歌舞劇院)採訪。看他們排練節目做這個動作,就想回來拿你試試。”
當時宋青谷看那男演員與那小巧的女演員表演,很是眼熱,那女孩子,竟然與苗綠鳴眉目間有兩分相象。
宋青谷好奇地問男演員,這樣抱來抱去不累嗎?倒底也是八九十斤呢。
男演員告訴他,其實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女演員自己要有一股子引體向上的吸力,並不是象塊木頭似把重量全放在舞伴身上。
宋青谷於是想試試。
一個好的零號,宋青谷想,應該柔韌與輕盈兼備。
苗綠鳴的柔韌度他已經試過了,相當不錯,相當不錯。這麼一試,輕盈也顯出來了,引體向上的吸力,果然具備。
宋青谷心頭柔情萬丈,把苗綠鳴放下來摟在懷裡輕輕地拍著。
多好的一條小魚啊。
小魚說:“宋苞谷,我也挺想你的。”
苞谷說:“真的?”
小魚說:“真的。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想你?”
苞谷問:“為什麼?”
小魚曲起膝蓋,對著苞谷的小肚子用力一頂,“為了這個!”
小魚變成了泥鰍,一下子就滑開了。
苞谷開始發現了,輕盈也是有它的壞處的。
苞谷說:“過來。”
小魚說:“不過來怎麼樣?”
苞谷說:“我給你兩個選擇,一,自己過來。二,等我捉住整死你。”
小魚今晚多喝了兩杯,囂張得很:“我也給你兩個選擇。一,catch me if you can。二,捉不住我笨死你!”
事實證明,人高馬大是比較笨一點。
事實也證明,在家裡的客廳裡安放一個木架子是很不利於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的。
苗綠鳴在那木架角上絆了一下,被宋青谷撲個正著。
小魚叫:“君子動口,小人動手。”
苞谷說:“事實證明,我是君子。”
小魚痛叫:“哎喲哎喲,別咬別咬。啊!救命!”
從那以後,兩個人的約會進入了暫新的階段。
他們基本上停止了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