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奐劍仙一看,順手收劍。
——劍光閃爍沒入眉心,隱約就出現了一個很像方字的符籙,很快又消失。
而刑天被打成了習慣,青銅方盾還架在眼前,繼續往後退,手中斧子也揮得不亦可乎。等到他察覺到兵器撞擊聲消失,抬頭一看,翎奐劍仙都飛得老遠了。
刑天一口氣沒法出,狂吼一聲,接連劈倒十多個躲藏的神仙,直奔白塔,往十重天去了。
那邊雲上坐著的神仙頭也不抬,說話聲音就跟半死不活吊著一口氣沒差別:
“師父,你跑哪裡去了?我們都在找你。”
翎奐劍仙看都不看徒弟一眼,故意只跟另外一個說話:
“還得接一個人回去。你徒弟…叫什麼杜衡的吧,飛昇了。”
“啊?”
穿灰衣的老頭陡然張大嘴,然後傻傻掰手指。
這時候不對啊!不是要等到徒弟的徒弟三百年煉劍出來後,才會飛昇麼?難道杜衡忘記了這件事,不可能,某師父表示,杜衡比自己都靠譜,怎麼會出這種錯?
“那,那他人呢?”
“噢,我還忘記恭喜你,你徒弟有道侶了,人間帶上來的。”翎奐劍仙不安好心,故意擺出一副倍感欣慰的樣子,笑容可掬,上去就拍肩膀。“這在我們斷天門可是頭一遭呢,從我師父一直到你,都是孤家寡人,瞧你徒弟多爭氣。”
“那是,呵呵。”杜衡的師父條件反射的回答。
翎奐劍仙笑得更詭異了。
“呃,那他們在哪?”某仙等不及想見徒弟看中的道侶了。
“在神機子的承天派…”
翎奐劍仙話說到一半,忽然覺得不對:“等等,神機子呢?”
斷天門三位劍仙一時你看我,我看你,臉上驟然變色,直接駕雲飛進白玉京,面對好大一片廢墟,更是不知道從哪裡找起。
“神機子,你給我出來?”翎奐劍仙怒吼,迴音不絕,周圍卻全無動靜。
杜衡師父拼命的開始翻瓦礫,又抓過一個躲藏的神仙逼問:“承天派原來駐地是何處?”
經歷這麼一場大變,誰還能分得清一片廢墟的東南西北?三位劍仙接連問了七個人,答不上來全部丟出去,摔得半死,好不容易第八個神仙戰戰兢兢的解釋:
“就…就在天河邊上,順著走,應該就是那一帶。”
三位劍仙急著找杜衡,這傢伙僥倖保全了一條小命。
轉眼瓦礫殘簷就被大力掀起,你說這是清理廢墟吧,愣是將遠離天河邊還在石板下掙扎的神仙砸得半死不活,很快沿河一大塊空地都出來了,還撿到疑似原形的斧靈一把。
終於灰頭土臉的餘昆也被拽出來了。
真好,這個是熟人,斷天門所有劍仙都認識。
“說,我徒弟杜衡呢?”
胖子欲哭無淚,誰知道啊,你們打塌了人家門派房子,又跑回來找人算賬,八成承天派全部畏罪潛逃了。
“就在那裡,肯定在那裡!”餘昆指著原來閉關的地方一口咬定。
“胡說,我們剛剛找過。”
作為一條魚,餘昆眼睛不自覺的瞥天河,這條河很寬很深,雖然不夠他變成原形,但也夠讓他逃命,結果他那目光直接讓翎奐劍仙會錯意。
“對啊,說不定掉到河裡去了,天河我們沒找!”
這還有什麼說的,三個劍仙又駕雲一頭扎進天河。
河水從外面看浩蕩清澈,但內裡靈氣翻湧,十步之外都混沌一片,完全看不到東西,河水又深,奔流很急,他們一路順著水流往下找,折騰得整個白玉京天河沿岸都被波濤衝得狼藉一片。
杜衡與沈冬在哪裡呢?
確實身在河底,但充沛的靈力已經衝得他們神識脫離,竟然隨天河飄到了第八重天。
比起九重天,這裡的靈氣壓力小多了,八重天的中心城市也有一半破敗不堪,這是之前遭受了刑天拆遷破壞,不少神仙逃到了九重天,還有一些也沒能及時回來,天河在八重天匯聚成無數個水潭,並不會再往下流,所以非常深。
事情就有這麼巧。
存心要躲刑天的青蛇白蟒,就盤踞在最深的一處水潭中。這裡水道貫通,逐漸水流就會緩慢下來,到八重天盡頭時有一座烈焰山使水不斷蒸發成為靈氣消失。
白蟒追得很急,也落在第八重天的接仙台,它立刻變回原形在大大小小的水潭裡,很快就找到了貳負。渾身拴著銀鏈子的貳負冷笑著看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