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及神態都很平和,看起來,和街頭的普通老頭沒有多大差別。
而若在兩人中比起來。其中一個明顯更加平和些,而另一個,雖大體平和。但是其身周,卻隱隱地震盪著一種莫名的波動,波動中,四sè光華,不時倏閃即逝。
那光華,如雨,如霧,如露,如電。
此時,如果有其他魔法師在場。甚至只是在附近的話,不論其為魔法學徒,還是法師,甚或是**師,都會非常驚恐以至於驚悸地發現,當那光華閃現的時候。他們的一切元素感應,都會被無聲無息地完全剝奪。
“葉尼,才二十年沒有見,你就也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平和老者對著那個不那麼平和的老者,也即葉尼,說道。
“如果沒有大人,我是無法走到這一步的。”葉尼說道,沒有起身躬謝,也沒有在坐拱手,只是平平和和地說著。
對走到某些高度的人來說,許多表現,都早已不必形之於外。
“不過,這麼快地就要跨出那一步,卻是我也沒有想到的事,這倒不是大人所料不準。”頓了頓後,葉尼這次是略帶著一絲微笑地說道。
“是啊,那個小傢伙的出現,是誰也沒想到的事。”平和老者當然知道葉尼所指為何,於是話題自然流轉,“不止我們沒有想到,他們也是絕對沒有想到的。”
這個“他們”,葉尼當然同樣知道所指為何。
以前他不知道,又或者知道了些但不太能肯定,但當對面的這位大人出了一次手之後,有些東西,就可以確定下來了。再說了,這塊大地之上,又有誰能值得對面這位大人鄭重其事地稱上一句“他們”?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是一種心靈境界。行到水雲俱窮處,坐看rì月在青天,卻是一種現實的登臨高度。
水雲散去天分明,天有三物rì月星。
如果現在的他是一枚星子的話,對面的大人便是月,而那個“他們”,便是rì。
星子不論rì月事,葉尼謹慎地對關於“他們”的話題保持著沉默,於是自然掠過:“我的機會,比大人您當初的機會好,我那弟子的機會,卻是比我這個老師的機會,又要好。”
“是啊,這倒確實,你那小徒兒,我記得今年之齡似是還不到一掌之數?”平和老者微點了點頭。
“四十二!”葉尼補充道。
“四十歲的法師,還是中位法師,嘖!”平和老者繼剛才的點頭之後,又搖了搖頭,“後生可畏啊!看到你們一個個地起來,我是又生欣慰,又生感慨。看到你們,我才知道自己真是老了。”
“大人您這話可就一點都不實了。”葉尼微笑著,“大人您比起許多人來說,都要年輕得多!”
葉尼這話確是實話,絕無半點奉承之言。
不過接下來的,卻是稍微有點承託之意了:“如果大人能再跨出一步的話,那就不是年輕,而是童稚了。”
也只有一位準大能者,才能在這種情況下,說一位大能者“童稚”。
“再跨出一步,嘿,哪有那麼簡單。”平和老者也是微笑,“連你跨出現在這一步都需要參照,何況再下一步。就看我們的那位小朋友,什麼時候能帶給我們驚喜了。”
說出這話,頓了頓後,平和老者又道:“隨波逐浪、截斷眾流、函蓋天地,呵呵,截斷眾流,大陸很快就要又多一位法師了啊。”
法師,雖然是國家柱石般的存在,但在一位大能者面前。所謂法師,也不過就是“小小的法師”而已,通常而言,絕不會被放入眼裡。而現在。這位大能者這麼說,也自是意味著,那是絕不“通常”之事了。當然事實也是如此。
截斷眾流,法師未必能理解其意思,但是理解其意思的人,必定晉入法師。對此,連**師塞勒之前都對沙迦詰說過。更不用說身為大能者和準大能者的這兩位了。
葉尼便道:“方天小友晉入法師那是已在眼前之事,不知對其下一步,大人打算如何安排?”
“臨海不是隻有八城了麼,現在的那個紅石鎮人已經很多了,拔鎮為城便是。”平和老者淡淡說道,“當然,那也得他們同意才行。不過我想,他們是不會反對的。”
“大人。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不讓方天小友返回嗎?”話題再次轉回“他們”身上,葉尼終是忍不住了,問出了這個早已壓在心底的疑問。
不過這話才一出口。他就隱隱覺得似是哪裡有點不對,但一時之間,卻無從找出。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