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雖然成為哪怕是一級的魔法學徒之後,jīng神力與思維就已經較普通人有著不小的提高,而現場最低的也是六級學徒,更有著六位的法師,但是,對於這些土著來說,方天的這個問題,還是未免太過欺負人了。
更何況,還是要求在短短的時間之內。
因此,當邁過一級一級臺階,直到臺階邁進,再邁過一級一級的建築外旋轉樓梯,一直來到那九級的建築頂層之時,之前言說是“腿腳不便”的埃裡克老頭當先搖了搖頭,還一臉苦澀的樣子。
其他人自然也高興不到哪裡去,還有幾個一臉幽怨地看著方天,似乎有點指望他能回心轉意。
“別看我,大家還是來看看此處風sè。——如何?”方天攤攤手,對眾人說著,而說到“如何”的時候,卻是轉對伊凡等幾個說的。
都說登高望遠,這裡算不上高,當然也就談不上遠。
尤其是對於場中一眾法師魔法師來說。
站在面積不大的方塔頂層,四面八方,峰巒如聚,而人的感覺,就好像處於十面埋伏之中。
再下視塔身,下視方塔所在的小小山脈,惟有渺小。
山脈都為之渺小,那位於山脈之上的方塔,立於方塔之上的眾人,就更不用說了。
“殿下,明明走高了,卻似是比之在地上時更矮了。”伊凡微微躬身,恭敬地說道。
方天微笑不語。
“大人,我想起了您在卡巴斯基故事中說過的一句話。‘我yù向天行’。”同為九級魔法師的拉姆齊如此說著。
這話一出,在場除方天之外的幾位法師,目光齊齊凝注在他的身上。而就是伊凡等人,臉sè亦有所變。
卡巴斯基故事中,龍傲天在島上的第三塊石碑面前說了一句話,“我yù向天行,苦無朝天路。”這句話,前面是抱負。後面是訴求。
拉姆齊於此時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其心不問可知。
中國華夏古代有“以詩言志”的說法,而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方天問身為魔法師的兩人感覺如何。總不可能是隨口而問,因此兩人都必然回答的頗為用心。
而就在這用心之間,兩人體現出了差別,並且是很大的差別。
場中一共兩位九級魔法師,伊凡和拉姆齊,剛才伊凡的話謙虛周正,並沒有什麼好或不好之說,但與拉姆齊的話一比,一種莫名的差別就出來了。
身處九級。上望法師的關口,所需要的“心”和“意”,絕不是什麼謙虛周正,而是……
而應該是拉姆齊那個樣子的。
身為過來人的安迪埃裡克木羅等人,自然知道其中關奧,這就是所以聽到此話後,他們的視線齊齊凝注於拉姆齊身上的原因。
而更讓他們心中感到凜然並生起一種極為不可思議感覺的。是方天僅僅“隨口”地一問,就問出了很多東西來。
此時,如果要問他們六個人,在伊凡和拉姆齊兩人之間,誰能晉升法師,或者說誰能先一步晉升法師,他們毫不猶豫地會投注在一個人的身上。
但就在片刻之前,這都是不可想象之事。
這其中涉及的隱秘微妙之處。他們已經隱隱有所體會,但是,還依然比較模糊。
於是,下一刻,目光的xìng質就變得為之炙熱,並改變了目標。來到了方天的身上。
“安迪閣下,登臨此處,你的感覺又是如何呢?”對於眾人的注視,方天沒有作任何回答,而是微笑著對安迪如此問道。
“會長大人,我的感覺和拉姆齊是一樣的。”安迪淡淡說著,然後語氣帶著凝重與堅定地道:“那天之高,某亦意yù一試。”
方天還是沒說什麼,依然只是笑了笑。
安迪這話,符合一個新晉法師的心態,但也只是符合新晉法師而已。更進一步,卻是不能。
但這卻不是他人可以提點之事。
必得要他自己有所領會,才能有所改變。
但從某種意義來說,方天也算是作了提點了,不止是對安迪,還有埃裡克、法爾斯坦、木羅、希巖以及帕特這五位法師。
他這麼問了,安迪這麼回答了。
然後他沒有任何表示。
用前世的話來說,沒有表示本身就是一種表示。
有這一問一答,幾位法師包括安迪本人,自然知道其中意味並非等閒,然後,在rì後的時間裡,自會慢慢琢磨。這琢磨本身沒什麼用,但它是一枚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