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坐視好友因為這件事而身陷險境的話,他同樣做不到。——家族會怎樣對待這位好友他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會等閒放過。
“你只須告訴我,你們家族有魔法師沒有?最高什麼階位?”方天就當沒看見東方勝的神情變化。徑自這般問道。
“有,大魔法師。”東方勝有點不解。但還是如實回道。
“那就行,只要你們家族的大魔法師見了我,就知道我是什麼人了。”說完這話,看到東方勝仍是有點不太放心的樣子,方天便又道:“放心,我身上有信物的,而且給我信物的人,階位比大魔法師只高不低。”
信物什麼的當然是鬼話,哦,或者勉強也可以說是“神話”?
“階位比大魔法師只高不低?”東方勝狐疑未去,心中的擔憂倒是消了大半,“你是說聖域者嗎?老兄,你是聖域者的弟子?”
得,這話一出,東方勝的背景就算是再無疑問了。
要知道,當初的方天,連法師分幾個階位都不知道,而這種情況並非他一個人所獨有,是整個大陸諸多散修的共同現狀。就算非散修,如果沒有一個大魔法師及以上階位的老師或者親近長輩,估計也很難知道有“聖域者”這種存在。
基本上也可以說,知道這三個字,本身就代表著一種身份認證。
對話到這裡,算是告一段落。
兩人繼續啟程,在一路驚險萬分的或打或避地應付了一堆大小boss之後,方天沒有看到有什麼迎接的人,倒是兩人來到了一處斷崖邊。
就是一處斷裂的峽谷,寬僅裡許,長則大概有幾十裡這樣吧,說起來大,但其實真正站在面前感覺也就是那樣,沒什麼好奇怪的,更與宏偉什麼的絲毫也不沾上邊。
峽谷中仍然有很多樹木,更多的是藤蘿,當然,說是藤蘿,其實和樹比起來也就是彎彎曲曲一點,其它方面它們和樹的區別不大。——千百年的藤蘿,老莖虯枝,和普通人印象中或者想象中那種枝枝蔓蔓甚至隨風而舞的東西是沒有可比性的。
東方勝顯然對這個峽谷比較熟悉,以至於相當熟悉,至少比之前在叢林中要熟悉得多。
在他的帶領下,兩人左折右拐,前盤後曲,不知道繞了多少個彎,又穿過了多少古樹藤蘿的樹心內部,漸漸地,兩人的位置越來越低,有向地底下去的趨勢。
地下通道麼?
方天心中瞭解。
想避開地面上的那些強大怪獸,要麼飛天而過,要麼就是走地下了。
一路上仍然有些動物出沒,以至於趁黑暗偷襲兩人,不過都是些戰鬥力最多七到八的渣渣,和之前地面上遇到的那些相比,簡直都能稱得上是“弱質之身”了。
黑暗什麼的,對於擁有元素感應的兩人來說,自是虛設。
是以方天也沒有多此一舉,弄個火球什麼的出來照明,那樣顯得太傻。
隨著旅程進行,位置越來越下,植物越來越少,當然,與植物總體上形成正比例關係的動物同樣也是越來越少,漸漸地,兩人周邊的環境變得孤寂起來,便連一棵小草也不再有。
當地上零星分佈的地衣類等原始藻類生物都開始絕跡之後,方天慢慢地聽到了流水聲。
而此時,兩人已經行走在了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隙裡,這個有的地方十幾米高有的地方几十米高的地下空隙,除了頭頂上方是洞穴以及地上險陡不平之外,和普通的大地再無兩樣。
簡單形容來說,這就是大地之下的又一層大地。
在這個地下層中又走了好幾日,方天聽到的流水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急,來自於腳下,似乎兩人的下方不遠處,有一條甚為湍急的地下河。
不久,地下河就真的出現於方天的視野中。
“到了!”東方勝一口長吁,帶著點輕快地說道,似乎這段時間一直孤寂的地下行走,對他的心理造成了一些小小的負擔。
又或者,此時的輕快是離家將近的原因。
地下河的水是向前流的,也就是說,與兩人的方向是同向,這倒是省事了。
就在這時,東方勝向方天解說道:“這個時候的水正好是向前流,要是錯過每一年的這個時間,就走不成了,到二月的時候,水流又會完全倒過來。”
方天點頭,不以為異。
兩人連船都不用造,就在地下河的旁邊,有好幾艘大木船,都是七八米寬,然後同樣的七八米長,底是平底。整個船身黑漆漆的,以不知名的黑木所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