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這一座小樓建完,需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真看不出來這阮慕白真是夠奢侈的!冷鳳狂暗暗腹誹兩句,懷抱著焦尾古琴開始四下打量這白石小樓。
佈置清雅,別成風味,兩邊懸掛的山水畫,大氣中帶著幾分超脫,讓人看著看著就不禁有些心旌搖盪。
“果然不愧是醉風樓主,好逍遙,好自在!”鍾離修潔哈哈一笑,眼神一抬,白石樓中間是樓梯,直接通往二樓。
大理石鋪就的階梯,顯得那麼的整潔素雅,讓人都不忍心踏上去。
“我所說的高人,在樓上。”阮慕白依舊笑得溫文儒雅,身子卻已然當先登上了樓梯。
鍾離修潔等人相互遞了遞眼色,默然跟上。
既是進了這醉風樓,怎麼也要有點收穫才對得住冷鳳狂費力闖了三關不是?
一上二樓,眾人登時便覺眼前一亮。
十二位絕色殊麗,一字排開坐定,每人身前各自放置著一件樂器,或錦、或瑟、或笛、或簫、或笙、或箜篌、或琵琶……竟全不相同!
光是人生得美也就罷了,這十二位美人握著樂器的姿態,更是美得撩人!
目光幽幽似春水含情,姿態慵懶,似海棠春睡醒,薄紗掩不住那乍洩的春光,羅衣攏不盡那銷魂的嫵媚……這樣一幕惹人遐思的場景入眼,幾個男子臉上多多少少都現出了幾分不自在。
“慕白……”鍾離修潔略帶不滿喚了一聲阮慕白,眼神往自己的妹妹身上一瞥,那眼神似乎在說:你這樣做,對我妹妹影響多不好……
阮慕白不以為意一笑,臉不改色心不跳,堂而皇之坐到了十二人的跟前,眼神裡掠過尊貴之氣:“我的貴客已到,你們可以開始了。”
一聲令下,梵音四起。
空闊的白石樓裡,各式樂器同聲而奏,卻絲毫不顯凌亂。
忽而,琵琶聲聲,如銀瓶乍破水漿迸水漿迸:忽而,笛音簌簌,如月色靡靡海聲聲:忽而,箜篌陣陣,似崑山玉碎鳳凰叫……
幾人從來沒有想到,這樣繁多的樂器,可以有這樣完美的融合。
幾人也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繚繞的音樂裡竟可以含著這樣美好的憧憬。
不知不覺,他們醉了。
就在這時,兩側的廊柱後,緩緩現出兩個素衣遮面之人,妖嬈而舞。
舞姿曼妙,說不出的嫵媚,道不出的優雅,輕歌曼舞裡,兩人相和而歌。
“花深深,
一鉤羅襪行花朋。
行花陰。
閒將柳帶,
細結同心,
日邊訊息空沉沉。
畫眉樓上愁登臨。
愁登臨。
海棠開後,
望到如今。”一人舞袖長揮,曲調哀婉。
“芙蓉落盡天涵水,
日暮滄波起。
背飛雙燕貼雲寒,
獨問小樓東畔倚闌看。
浮生只合尊前老,
雪滿長安道。
故人早晚上高臺,
寄我江南春色一枝梅。一人淺吟低唱眉色,目色生悲。
不知不覺,一眾聽客,臉上全都浮出了深深的悲廖之色。
就在眾人全部沉浸在這歌舞曼妙中時,那兩個舞伎中的一人忽得就飛身而起,直直掠向了冷鳳狂的面前。
眾人俱是吃驚不小,難道說阮慕白引自己這些人來此,也是想對鳳狂不利?
才想到這裡,赫連忘憂、鍾離修潔、莫世峰同時動了!
目標,非常一致,就是那接近冷鳳狂的舞伎!
三個人,哪一個人的修為都是彪悍到讓人吐血,若真讓他們擊中了那舞伎,只怕這舞伎就只有去見閻王的份兒呢!
然而,就在三人將要觸到那舞伎的一刻,舞伎臉上的面紗微微一揚,露出一張讓冷鳳狂再熟悉不過的臉。
冷鳳狂的臉色忽然就變了,櫻唇一張,驚喝一聲:“不要傷她!”
這一聲,來的忽然,讓已是出手的三人同時一怔,然而,收手已然不及。
那絕美的舞伎,似乎也沒有想到冷鳳狂會出聲喝止三人對自己動手,也是不由一個愣怔。
眼見得三人就要攻到那女子身前,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冷鳳狂居然不顧一切地騰身而起,擋在了三人跟前,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那個女子!
三個人出手,攻勢怎可以用一個“了得”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