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燒炭客扔進了炭窯,你也難逃一死。不過雲姑娘可以替你選擇怎麼死法。”
他站起身,拖開了太師椅。尤有福迫不及待地滾動著身軀,即使被鐵蒺藜扎得又開始流血,臉上也露出無比舒服的笑容。
孟劍卿退開,雲燕嬌走了過去,蹲下來仔細打量著尤有福,輕聲說道:“我想你也知道我是誰,知道我想要做什麼。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尤有福臉上的笑容變成了苦笑。
他當然知道雲燕嬌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整個閩中,恐怕沒有人不知道。
這也正是他痛苦與矛盾的地方。
他不想背叛自己的主公,可是他也無法坦然面對庇護著他們無數親族的海上仙山的弟子。
雲燕嬌的眼神溫柔如春風,慈悲如媽祖。
媽祖……
如果是媽祖娘娘的意思,他是不是就可以心無掛礙地說出一切了?
孟劍卿默然看著雲燕嬌披垂著長髮的秀麗背影,注意到尤有福臉上變幻不定的矛盾神情。
雲燕嬌的身上,有一種很容易贏得他人信任的溫婉氣質,即使他昨夜剛剛見識過雲燕嬌的霹靂手段,仍是在下一次對敵時毫不猶豫地將後背的防衛交給了她,事後想起來,不是不覺得詫異的——好像他也曾經這樣對李克己做過一次。
這是不是海上仙山的弟子們共有的特質?
現在他則看見了尤有福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他清楚地知道,雲燕嬌值得信任——因為她是什麼樣的人,要做什麼樣的事,都明明白白地擺在你的面前,沒有陷人於絕境的陰謀,沒有出爾反爾的算計,她只有一個明確的目標,絕不動搖。
雖然她常常會弄一些虛虛實實的手段——比如說現在,必定就用了某種攝魂術來控制尤有福的心智——但是過後想想,其實這些手段也不過是像無傷大雅的小小玩笑一般,讓人很難對此生出惡意。
尤有福即使清醒之後,意識到自己方才所受的到心智的控制,只怕也無法對雲燕嬌真有什麼恨意。雲燕嬌要做的事情,豈不也是他自己夢想過的事情?他是被自己心靈深處那潛藏的願望所控制了,而不是雲燕嬌那攝人心魂的眼睛。
孟劍卿忽然意識到自己不應該留在這兒。錦衣衛的飛魚服,瞧在尤有福眼裡,一定刺目得很,必然會加重他的抗據心理。
他悄然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