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他如今身居高位,只會更加愛重名聲。
況且楚亦凡盡心盡力的照顧胡皇后和孩子,他也沒有理由會朝楚亦凡下手。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
百思不得其解,沈青瀾甚至有了一抹躍躍蠢動的心思。也許……可是,就算是楚亦凡不從,以李昂現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氣勢,也不會對著一個弱女子下手,還是用佩劍砍的。
他自己心裡明鏡似的,與其坐在這沒有頭緒的胡思亂想,不如去打聽個清楚,可他就是動不了。
他竟然很害怕會打聽出來一個和自己想像完全相同的結果,那他該如何面對自己的錯誤?他那樣兇暴的對待楚亦凡,她一定恨死自己了,只怕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原諒自己。
真到了那時,可該怎麼辦?
沈青瀾一整晚都心神不寧,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楚亦可披衣起來,走到榻前,端詳著微弱燭光下這張英氣俊逸的臉,一時間百味雜陳。
她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這是讓楚亦可最為著惱的地方。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對她的維護是不是對她的喜歡和愛意,也不知道他對楚亦凡的疏遠和冷漠又是不是為了自己。
儘管他人前人後,對她都是一副溫和溫情的笑臉,但兩顆心的距離是那樣遙遠,遠到根本無法觸碰。
楚亦可還感到悲哀。從前她得小心小意的服侍李揚,如今又只得小意小心的服侍著沈青瀾。歷經兩個男人,可都不是她中意的,也不是心悅她的。
她心裡最想的,還是那個冷酷、絕情、狠戾的李昂。
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楚亦可久經人事,她的身子已經完全不受意念控制,她沒法控制從心底到骨子裡的空虛和慾念,她迫切的想要一個男人緊緊的抱著她,想要一個男人給她安慰,想要一個男人佔滿她的身體和心靈。
卻沒有這個人。
李揚死了,就算不死,也只會在身體上殘暴的凌虐她。眼前有著沈青瀾,他對她倒是溫情脈脈,只可惜,也只是溫情而已。就如同一杯溫水,不冷不燙,實在是枯躁乏味的很,不能給她一點刺激。
甚至都比不上來自於她心底的自己的慾念強烈。
楚亦可伸出手,還不曾觸到沈青瀾的被角,他便豁然睜開了眼睛。一抹冷漠的戾色映入楚亦可的眼簾,把她嚇的倒退一步,手撫著胸口,失聲道:“你——我,我只是想給你掖掖被子。”
沈青瀾沉默的坐起來,趿了鞋下地,沉聲道:“我出去睡。”
“別——”楚亦可的淚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她伸手去環沈青瀾的腰。沈青瀾卻一伸手就將她擋在一邊。一個踉蹌,楚亦可身子歪了歪就坐到了榻上。
榻上還殘留著沈青瀾的體溫。
她不敢再動手,便只仰著臉哀乞的看著沈青瀾:“你別走,我怕。”
見她還算安分,沈青瀾就沒動,改成溫緩的語調,道:“你回去睡,時辰不早了。”
楚亦可便低聲飲泣起來,道:“青瀾哥哥,到底為什麼?你,你難道你真的嫌我髒嗎?”她咬著唇,面孔羞澀的如同一塊大紅布,楚楚可憐的神情下滿是絕望。
沈青瀾很快的道:“沒有,你別胡思亂想。”
他的否認太快,他的安慰一點力度都沒有,楚亦可只覺得沈青瀾這話壓根就不是從心底裡發出來的,而完全是沈青瀾憑藉本能說出來的。他對自己很好,那是因為有從前的情份在,他心很軟,他不願意自己難堪,可也僅此而已。
她站起身,鬆開了手上的夾襖。再伸手,扯開了自己深紅的睡襖。雪白的肌膚瑩潤光澤,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讓人忍不住就要伸手去摸一摸,享受那種指下滑膩的觸感。
衣服一件件褪去,屋裡不夠溫暖,冷的楚亦可一陣接著一陣的抖。她卻義無反顧的繼續扯著自己的肚兜。
雪白豐碩的**,纖細玲瓏的腰肢,修長筆直的大腿,****那一抹神秘的黑三角,和著她淡淡的體香,在這微暗燈光的照映下,如同一幅徐徐展開的****畫,讓人心跳加速,血液倒流。
楚亦可對自己的身體很有信心,對男人見色則心起,意志力變的薄弱的事實也很有信心,可是看著沈青瀾沉沉的眼神,她忽然不確定起來。
沈青瀾也是個男人,還是個年輕體健心志正常的男人,他看到這樣美麗的身體,要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但楚亦可就是看不到她從李揚眼裡看到的那種想望、急切和慾念。